“爺,空慧大師到了。”
胤禛聞言,洗了手往前院而去,並且交代弘暉將剩下的地澆完。
弘暉應得歡快,再喜歡讀書,他也不想天天讀書,出來澆水就當是放鬆了。
胤禛換了衣裳,心裡琢磨,這老和尚平日裡難得出門,每次見他都得花不少的功夫,十次能見到三次就不錯了。
今日倒是奇了,居然上府裡來了。
“阿彌陀佛,施主安好。”
胤禛回了禮,“空慧師傅今日怎麼來了,可是雲遊回來了?”
對於胤禛話裡暗藏的埋怨,他只當是沒聽見的。
“貧僧是瞧見了於國於民有利的事,怕施主錯過,這才來告知施主。”
胤禛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恢復正常,笑著拱手道:
“既是於國於民都有利,大師應該告知皇上才行,我不過是一小小貝勒,可當不得大師的期待。”
空慧並不接話,多看了他兩眼。
“許久未見施主,施主比起之前,命格越發的貴重了,喪子之相已改,看來貴人已經相助施主了。”
這話一出,胤禛腦海中瞬間浮現幾個人影,最終定格在諾敏身上,弘暉能平安,確實是十弟妹的功勞。
他看向空慧,老和尚卻又不語,只低著頭喝茶,似乎山間的茶比不得他這裡的一樣。
“那若是我沒抓住呢?”
“天機不可洩露,但一旦抓住,神州將免於一難。”
胤禛震驚,他第一次見空慧這麼嚴肅,往日批命老和尚總是帶笑的。
他收斂了情緒,笑著對空慧道:
“之前怎麼也不肯說,這次怎麼肯說了?”
空慧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
“天機自然不可洩露,可有些事情,貧僧卻願受這天罰。”
一時間書房裡安靜了下來,至於空慧的話有沒有被聽進去就只有胤禛自己知道。
胤禛和空慧認識有些年頭了,就是老和尚太神秘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別的和尚恨不得將廟宇修在鬧市,最好人人都來參拜禮佛,再修個金身佛像。
而這老和尚的卻把廟修在裡山裡,整個廟宇下來,一尊佛像都沒有,老的小的,加起來也不過三個和尚。
問就是:“佛祖在心中,何須金身渡。”
至於怎麼認識的?
康熙三十七年,他剛封了貝勒,搬出了宮居住,外出的時候遇到了這老和尚。
老和尚一開口直言:“施主的命格貴不可言,當主宸宮”
這可把胤禛嚇得夠嗆,再問的時候,老和尚卻有什麼都不肯說了。
再後來相遇的時候,老和尚又說他得貴人相助。
來來回回就見了三次,次次留下兩句話就走,解疑答惑都不肯,想去廟宇見他,親自去請都不一定能見著。
問就是雲遊去了。
一杯清茶喝完,老和尚又走了。
胤禛看著那還空空的座位,陷入沉思。
七年前的他沒有這份心思,但現在呢?
只是他對空慧的話產生了一絲懷疑,如果不抓住十弟妹帶來的機會,神州會有一難?
一個女子,當真能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嗎?
今夜的胤禛是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