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自七月去了塞外,原本該去隨駕的胤禛,卻因為國庫一事留在了京中。
這讓原本心存僥倖的大臣們心裡叫苦不迭,只得硬著頭皮繼續籌款。
這位收款的四貝勒可不像放款的八貝勒好說話。
催繳一事鬧了幾個月才算落幕,康熙迴鑾已經是九月,看著胤禛上呈的摺子,心下滿意。
胤禛雖然手段嚴厲了些,但差事辦得不錯,眼看著國庫漸漸充盈起來了,康熙心裡也安穩不少。
只是這次胤禛算是將朝臣得罪的差不多了。
不過催繳的人裡頭,康熙自己又墊了不少,也免了不少。
十一月,最後一大筆欠款被康熙大手一揮,免了。
八旗官兵所借未還的銀子,三百九十五萬六千六百多兩。
加上之前還林林總總免了幾十萬欠款,可真是不少銀子。
胤禛聽到聖旨的時候,臉是僵了又僵。
能怎麼辦,如今坐皇位的是他阿瑪,只能忍著了。
只是海外的動作要加快些才好。
胤禩最近在朝堂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銀子是從他手裡流出去的,汗阿瑪沒有降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這些日子,江南送來的銀兩他都拿去補了窟窿,這才將將穩住如今的局面。
這個時候,熙敏科特已經滿了百日,董鄂氏也已經順利生產。
至此,生了四個小格格的胤禟,終於有了個小阿哥,洗清了自己只能生閨女的名聲。
瘦了一圈的九爺可算抖了起來,走路都帶風。
“看誰還敢說爺生不出兒子。”
據說九爺府裡,那日喜錢撒出去不少,就連十爺府裡的下人都得了諾敏的許可,去九爺府上撿了一回喜錢。
一覺起來,外頭一片銀裝素裹,才一晚上的工夫,雪就鋪滿了整個地面。
諾敏緊了緊被褥,只從床上探了個腦袋,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頭的雪景。
這個時代,北京的雪說下就下。
依稀記得後世北京下一場雪都能在公眾號裡霸個屏:一場雪,北京變成了北平,故宮變成了紫禁城。
如果不去想紫禁城裡那些個糟心的事,北京的冬天還是很美的。
其格其進屋見此,忙遞了個手爐過來。
“衣服都烘好了,福晉可要起身?”
諾敏拿著手爐,窩在暖和的被褥裡,一點也不想起身。
“阿茹娜和弘昭起來了嗎?”
當著其格其,她更習慣叫孩子的蒙古名。
“弘昭阿哥已經來過了,見福晉還睡著,就先去看小格格了。”
對此,諾敏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老臉都沒紅一下,起得比兒子晚多正常啊。
不過想到孩子,她還是起床了,弘昭這孩子肯定會等她一塊用早膳,別讓孩子等久了。
熙敏科特這會子剛喝完奶,乖巧地躺在暖炕上。
小傢伙快四個月,正是喜歡踢腳動手的時候。
屋子裡燒著地龍,還算暖和,小傢伙裹著的襁褓不算厚,但還有棉襖在,她的手腳都伸不出來。
別看她哭起來軟軟糯糯的,性子卻是個急的。
小姑娘想活動活動手腳,卻怎麼也夠不著,急得“啊啊”直叫。
諾敏逗了逗閨女,摸了摸她的手心,已經冒汗了,地上還攏著炭盆,便解開了小姑娘的襁褓。
沒有襁褓的束縛,小姑娘頓時歡快極了。
小手小腳伸不出來,也不影響她蹦躂,揮舞得可起勁了。
下一秒就想給諾敏表演個絕學,雙腳往頭上伸,企圖伸進嘴裡。
只可惜,手在袖子裡拿不出來,拽不住褲腳,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