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相給了下官這個機會。再說也是索額圖自己行事不端,才會有此禍事。”
明珠但笑不語,撥了撥茶碗中的茶葉,隔了一會才道。
“索額圖有高大人這樣的名士,卻不委以重用,著實是明珠暗投,埋沒了人才。高大人日後可得銘記大千歲的知遇之恩吶~啊~”
高士奇一臉激動,“多謝大千歲提拔,微臣沒齒不忘。”
明珠笑著飲茶,眼裡的笑意卻瞬間消散。
當真是天道有輪迴,當初就是高士奇檢舉自己和餘國柱賣官鬻爵,害得他被奪官賦閒在家,直到三徵準噶爾才得被重新起用。
想到這,明珠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若說貪,這高士奇何嘗不是大貪,偏偏皇上就是要保著他。
毓慶宮裡太子沉得能滴出水來,書房裡碎瓷片積了一地,也沒人敢進來打掃。
太子心神不寧,說不上來是驚、是怒還是恐慌。
叔公怎麼就入獄了,而他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不可能,不可能!
叔公是汗阿瑪留給他的人,這些年雖被革職卻又被起用,就連當初十弟驚馬,汗阿瑪都沒動他。
怎麼會?!
太子整個人心驚肉跳,他不敢去相信這個事情。
他坐在書案前,額頭漸漸滲出冷汗,汗阿瑪到底是對索額圖不滿,還是對自己不滿?
越想他的心越慌,猛地站起身來大步朝門口走去,眼瞧著到了門口,他又生生止住了腳步。
不行,毓慶宮離乾清宮太近了,他整個人都在汗阿瑪眼皮子底下,這會子找人來毓慶宮,不亞於火上澆油。
這一刻,多年儲君的他心底升起深深的無力感。
為什麼,快三十年了,他還是太子?
如果這會皇位上的是他,哪裡還用這般憋屈。
直郡王才從宗人府回來,並沒有從索額圖嘴裡拿到多少有用的訊息,但這並不重要。
他摸了摸袖子裡高士奇的密信,嘴角上揚,騎上馬便朝皇宮而去。
乾清宮裡,康熙靠在椅子上養神,聽見外頭傳來的腳步聲,眼睛都不曾睜開。
“索額圖可招供?”
直郡王打了個千,“兒子給汗阿瑪請安,索額圖對‘議論國事、結黨妄行’等事供認不諱,只是……”
“只是什麼?”
康熙睜開眼睛,老辣的眼神如同獵鷹看向獵物一般。
“只是索額圖拒不承認此事同太子有關,只是兒臣方才收到了檢舉索額圖的密信,還請汗阿瑪一覽。”
直郡王說完,將密信取出交給了小太監。
康熙展開一看,眉頭越發的緊,最後將密信拍在御案上。
“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