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絡羅氏倒茶的動作不變,她笑著將茶水遞給胤禩,才坐下道:“她們的熱鬧從來都不屬於妾身。”
胤禩端茶的手一僵,郭絡羅氏的境遇他多少也知道。
原本還有九弟妹、十弟妹可以說說話,如今九弟、十弟和他疏遠,福晉在宴席上更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藉著低頭喝水的瞬間,他將眼底的情緒掩蓋。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一直站在直郡王身後,只是他沒得選。
只是他總感覺事情不該是這麼發展的,他不至於走到如今身後無人的地步。
一轉眼就是到了初七這天,諾敏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讓其格其尋了一身漢女衣裳,又梳起了漢女的髮髻。
其木格兩眼放光,自從昨日知道福晉要帶她們去逛廟會,激動地一晚上沒睡好。
更是不出意外,捱了自家親姐的罵。
如今眼下都還是烏青的,只是精神頭卻是極好的。
“你們也去換身衣裳,等爺回來了,一塊去。”
其格其即使比她們二人穩重不少,可到底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女,對外頭的一切依舊有著濃厚的興趣。
姐妹倆行禮之後高興地往回走,可不能讓福晉久等了。
這頭的諾敏是望眼欲穿,上書房裡的胤?則是如坐針氈,坐在椅子上不斷得朝外頭張望。
下一刻,身邊的哈哈珠子就捱了師傅的戒尺,“十阿哥,上課要專心。”
胤?只得將視線收回來,落在眼前的功課上,他熬了兩個晚上做出來的功課,居然被師傅打了回來。
若非小十五還小,只怕是連小十五的功課都比不上了。
等師傅走遠了,他的哈哈珠子阿爾松阿低聲哀求道:
“好十爺,好表弟,你可別走神了,表哥我都好久沒挨戒尺了,今天這讓表哥在上書房裡怎麼混啊。”
胤?飛快地打量一眼,只見幾位弟弟的哈哈珠子都看著阿爾松阿。
上書房裡數他年紀最大,饒是他臉皮再厚,這會也忍不住紅了臉。
“爺省得。”他小聲應下,見師傅轉過身來,忙將目光挪回書上,心裡直呼今日要慘,他的耳朵怕是不保。
等到胤?好不容易交完差,連招呼都來不及打,拔腿就往乾西三所走,只怨自己腿生短了兩寸,不然還能再快點。
還沒走到乾西三所,就見諾敏領著其格其二人站在門口候著,見他一來,歡喜不已。
“福晉,爺來了。”
胤?也是一喜,這不在屋子,那今日自己的耳朵保住了,福晉在外頭還是會給他留面子的。
諾敏一瞧就知道他怎麼想的,不過今日能去逛廟會,她心裡快活,不跟他計較。
“馬車早就備好了,咱們快些走,去晚了若是廟會散了,可就遭了。”
諾敏不等他說話,便拉著他往前走,“先讓爺歇口氣。”
這一歇就在馬車上歇到了護國寺。
諾敏好奇地掀開車簾,雖然已經接近晌午,外頭卻依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
鑼鼓之聲時不時響起,還有百姓的叫好之聲。
距離護國寺還有些距離的時候,馬車就有些走不動了,諾敏索性拉著胤?下了車。
諾敏給了其格其和其木格兩人十兩銀子,讓她們買自己心儀的東西。
瞧著十兩不多,但清朝哪怕是答應的年俸祿也不過三十兩白銀,不存在小說裡看到的動輒上萬兩白銀。
胤?想起自己福晉和格格們打牌時的摳門樣,從懷裡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爺這些年還是有點積蓄的,若是被九哥他們知道,又得笑話爺養不起福晉了。”
諾敏拿著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