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愣怔之後,姜雪立即上前跪下。
“求母皇明鑑,兒臣沒有,這不過是大皇姐的刻意構陷。”
說著,她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之後又看向姜離,“大皇姐,我不過是看孟正君可憐,才說了幾句公道話,我到底是你的皇妹,就算沒有站在你那邊,你也不該這樣誣陷於我!”
周圍的朝臣相互點了點頭,都暗自指責起姜離來,人生在世,這名聲是何等的重要,怎能這樣無端誣陷的。
姜玉璇嘆了一口氣:“你說孟正君和二帝姬有苟且,你可有證據?”
“有。”姜離直言。
“什麼?”
“母皇,此事關乎兒臣名聲,可否借一步說話?”
姜玉璇沉吟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她緩步上了臺階,姜離緊隨其後。
來到高處無人的地方,姜離背對著眾人,緩緩撩起了衣袖。
只見她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是一顆嫣紅奪目的守宮砂。
皇族之女注重血脈傳承,在娶正君之前,不可與旁人圓房,守宮砂可約束皇族之女確保第一個孩子乃是與正君所得,以正尊卑。
姜玉璇顯然沒有料到,往日裡風流成性的大帝姬居然還是處子之身。
她看向姜離的目光含著許許多多的複雜,還有懷疑。
姜離知道她多疑,卻也不掩藏,直言道:“兒臣心悅孟時雲,更謹記皇族鐵律,第一次只會與正君圓房,只可惜,孟時雲不願,兒臣也從未勉強。”
“如若母皇不信,可以讓人看看孟時雲小腹處,也可檢視姜雪的守宮砂是否還在!”
姜玉璇對著身邊的侍者投去一個眼神,後者會意,一招手,便將孟時雲帶進了偏殿之中。
在等結果的這個空隙,又讓人掀開了姜雪的胳膊。
果然,那守宮砂沒了。
姜玉璇目光冷冷的掃過姜雪,後者連忙低下了頭,卻也沒有多少畏懼,這條鐵律其實早就荒廢了,只是無人點破罷了,無人真的會去遵循。
不消片刻,侍者就來到了姜玉璇身邊,“回稟女君,一切正如大帝姬所說,這孟正君也交代了,的確是和二帝姬有了首尾。”
“放肆!”
姜玉璇一聲怒喝,姜雪連忙跪倒在了地上,卻還帶著一絲希冀:“母皇,兒臣不知所犯何罪,惹得母皇震怒。”
孟時雲也被人拖了出來,隨意的扔在了青石路上,這一刻,他終於害怕了,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姜玉璇指著姜雪的手都在顫抖。
可眾目睽睽之下,這等皇族密辛,姜玉璇又無法直言,只道:“來人!二帝姬違背祖訓即日起幽禁府中,無詔,不得出,至於孟時雲……”
姜玉璇目光幽幽的掃過身後大臣:“子不教,父之過,竟敢枉顧倫常,做出此等穢亂皇族之事,誅滿門。”
孟時雲身子一抖,他那位位低的母親更是當即就被嚇得暈了過去。
孟時雲瘋了一般的爬向姜雪,手拽緊了姜雪的衣角:“二帝姬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孟氏滿門,您告訴君上,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孟時雲這話一出,場上便傳來一陣詭異的寂靜。
看來,大帝姬所言當真了。
眾臣突然就有點同情大帝姬了。
姜雪轉身,為難的看向姜玉璇:“母皇……”
“你也是戴罪之身,還敢替他人求情?”
姜玉璇輕飄飄的一句話嚇得姜雪立即閉了嘴,她看也不再看一眼孟時雲,就這樣朝著宮外走去。
孟時雲手中一空,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衣角從自己手裡抽離,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姜玉璇嫌惡的一揮手,就有侍衛上前拖起了昏迷不醒的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