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事,便多待會兒吧。”
“……”鶴清詞垂下眼眸,怔怔地看著那隻被她握在掌心的手,心,卻不由自主地狠狠跳動了幾下。
“帝姬……還有事要吩咐?”男人躊躇的開口,聲音裡滿是不確定和忐忑。
他知曉了帝姬太多的秘密,這些日子,帝姬也未曾瞞過他什麼,自然,也不曾給他好臉色,此刻卻這般親暱。
難道……帝姬是想要滅口?思及此,鶴清詞面色白了白。
“帝姬,侍身……”
男子微微躬身,語調輕緩,卻難掩其中的落寞。
“你多久沒出府遊玩過了?”姜離微微側首,望向眼前之人。
“自從入了這帝姬府,成為帝姬的側君,便再也不曾出去過了。”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寂寥,身為男兒,在這禮教森嚴的世間,本就有許許多多的無奈和身不由己。
“那,你想出府去玩嗎?”
鶴清詞面色一陣蒼白。
所以,帝姬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想要他死在外面?他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那便去吧。”
她是帝姬,想要誰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就算自己不出府,也終難逃一死,可死在府外,也總好過死在這不見天日的帝姬府後宅。
“帝姬稍後,侍身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他想把爹爹的遺物帶在身邊,那是他唯一珍視的東西,只求來世,再也不要入這皇族貴胄之家。
“……”姜離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收拾什麼?難道今夜你想住在府外?”
“侍身不敢。”他嗓音清冷,透著一絲自嘲,“侍身雖出自商賈之家,卻也知禮義廉恥,不得妻主允許,不敢隨意安置。”
“……”姜離深深的將他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日這個男人有些怪異,說起話來,總是透著陰陽怪氣。
她也沒多做糾結,起身便朝著殿外走去,“走吧,聽說月老廟的雪景乃是一絕。”
“是。”鶴清詞緩步跟了上去,神情麻木。
月老廟他曾也是去過的,不過那個時候不是冬日,沒有紛飛的大雪,只有草長鶯飛。
他求月老他一樁婚事,脫離鶴家那個魔窟。
不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求能得一知心人,共賞春花秋月,共度風雨流年。
後來,月老真的許了他一樁婚事,只是……
鶴清詞看向走在前頭的姜離,微不可聞的嘆息出聲。
他的妻主乃是當朝大帝姬,未來的皇太女,貴不可言,可……卻不是他的真心人。
罷了!
他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跟在姜離身後,直至上了馬車。
姜離剛剛坐下,就見男人掀開車簾進來。
她眉頭下意識的一皺。
鶴清詞顯然也注意到了,他腳步頓住,再也沒有再往前一步。
“侍身……”
本以為是姜離不願與他同乘,他剛準備退下去,卻聽姜離帶著點點責備的聲音傳來,“冰天雪地的,怎麼也不多穿件衣服,凍壞了怎麼辦?”
鶴清詞詫異的看向姜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