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逢聞此,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額上甚至隱隱有冷汗滲出。
“帝姬,這......這從何說起啊?”蘇逢聲音顫抖,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姜離那凌厲的目光。
姜離冷哼一聲,“蘇二公子莫不是以為,本宮不知你在背後那些妄言?”
此時,周遭的氣氛愈發凝重,眾人皆噤若寒蟬,生怕觸怒了這大帝姬。
蘇梨花神色惶急,忙不迭地上前,“帝姬,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蘇漾靜立在不遠處,神情漠然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即便早已深知母親的偏心,可當這般場景真切發生時,他的心間仍不免湧起陣陣酸澀,至少,母親從未如護著蘇逢一般護過他。
“誤會?”姜離聲調微揚,清冷的聲音迴盪在上空,“蘇二公子之言,那日在八寶齋可是人人都聽到了,需要本宮傳證人嗎?”
蘇梨花臉色微變,當下連忙推了蘇逢一下,厲聲道:“逆子!你還不請罪!”
蘇逢被蘇梨花這一推,當即回過神來,“噗通”一聲往地上一跪:“當時陸今與我搶衣服,我一時憤怒才說了這樣的話,並非出自本心,還望帝姬恕罪。陸家女子個個英豪,我心底十分佩服和尊敬,如果不是氣急了,是萬萬不敢這般口出狂言的。”
姜離卻是看也不看蘇逢一眼,她身姿嫋嫋,緩緩起身,“蘇大人教子無方吶,該罰。”
姜離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如巨石投入湖中,讓蘇梨花猛地怔住。
如今的大帝姬已然今非昔比,從前她若是這般作態,只會讓人覺得她以權勢壓人。
可如今,她是帝師的關門弟子,得天下學士擁戴,很可能就是未來的皇太女,位高權重,她這話一出,蘇家男子的前程怕是要蒙上陰影,難以尋到好的人家聯姻了。
蘇梨花慌亂間連忙看向蘇漾,目光急切,不停地給他使眼色。
迎著蘇梨花的目光,蘇漾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母親憑什麼覺得帝姬就一定會聽他的?
可即便心中這般想著,他還是上前一步,“帝姬,蘇逢年幼,想來也是無心之失,不如,便饒過他這一次吧?”
姜離聞言,唇瓣勾起,笑的漫不經心:“若是輕饒,起步叫那些守衛西越的將士寒心?”
蘇漾輕輕的垂著頭顱,他便知道帝姬不會聽他求情的。
然,姜離卻忽然話鋒一轉。
“可既然蘇側君開口了,那便小懲大誡,掌摑二十吧。”
蘇逢身子一顫,面色一片煞白:“帝姬……”
姜離眸色微涼:“再敢多說,加二十。”
蘇逢聞言,當即就噤了聲,不敢再多說。
很快的,蘇逢便被帶了下去,掌摑聲傳來,讓在場的男眷們噤若寒蟬。
蘇漾的目光悠悠的落到了姜離身上。
她說,既然蘇側君求情便小懲大誡?
大帝姬分明不會因此事就要了蘇逢的命,她這般說,不但顧全了他的顏面,也懲治了蘇逢。
可以前,大帝姬分明不會這般迂迴行事,應當說,她不會管任何一側君之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大帝姬,有些不同以往了。
姜離起身,徑直來到了末座。
這裡坐著的, 都是陸家適齡婚嫁的男兒。
幾位陸家子拘謹地站在那,大氣也不敢喘,聽聞大帝姬喜怒無常,異常暴戾,不知今日會如何懲治他們,一顆心皆是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卻只聽姜離緩聲道:“陸家女子為國犧牲,忠烈千秋,陸家男兒生活上捉襟見肘,本宮實在於心不忍,往後,陸府一切開支皆由我府中承擔。”
聞言,陸昭驚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