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驟然劃破長空,鶴清詞剛踏出扶雲殿的大門,便被這聲慘叫震得腳步一頓。
那聲音,飽含著無盡的痛苦,縱然極力忍耐,卻終究失控,在宮殿上空迴盪不休,經久不散,僅是聽聞,便令人覺得痛入骨髓。
鶴清詞身形微微停滯了一瞬,旋即又加快步伐匆匆離開。
此刻的扶雲殿,仿若被死亡的寂靜所籠罩。
眾人怔怔地望著這一幕,只覺心頭掠過一陣刺骨的涼意,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
沈妄的血肉已被那尖銳的鐵鉤無情刺穿,燒得通紅的鉤子剛穿過皮肉,鮮血便如泉湧般噴出,然而在觸及鉤子熾熱的溫度時,瞬間凝固。
可即便如此,那滲出的點點血跡,依舊將沈妄的肌膚染得觸目驚心。
祝明跪在地上,見沈妄受苦,拼命掙扎著想要起身施救,卻被內侍死死地按住,動彈不得。
沈妄滿頭青絲凌亂不堪,仿若狂魔。那向來緋色嬌豔的唇瓣,此刻已被他咬得鮮血淋漓,可即便如此,他仍在拼盡全力地剋制,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
迎著他冷厲如刀的眸子,姜離緩緩起身,她那白皙如玉的手指,在他的傷口處重重一按。
沈妄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整個頭猛地往後仰去,露出修長白皙且青筋暴起的脖頸。
姜離俯身,緩緩湊近他的耳畔,聲音低沉而冰冷,猶如寒夜中的霜風。
“這是從前貴族鎖奴隸的辦法,本宮本不打算用的,可是沈妄,你太放肆了,你竟敢刺殺本宮,你沈家有幾條命,能讓你這般肆無忌憚?”
沈妄緩緩抬眸,目光兇狠如惡狼,彷彿要將眼前的姜離生吞活剝,“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姜離勾起他的一縷墨髮,放到鼻尖輕輕嗅了一下,“荼蕪香,當真不俗。”
沈妄瞳孔微縮,卻仍在苦苦堅持,“帝姬就憑這荼蕪香就斷定是我刺殺你?我哪裡有這樣的本事能刺殺帝姬的!”
“荼蕪香乃是貢品,一般人不可得,兩年前這香被女君賞賜給了姜離,姜離和沈大人交好,知你喜歡此物,便轉送給了你。”姜離低沉的嗓音猶如魔咒,在他耳畔不斷迴響。
沈妄那雙兇悍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他輕輕的垂下眼眸,突然就不再言語。
“呵!”姜離輕哼一聲,抬手將沈妄的衣服拉了起來,“將他帶下去,好好長長記性。”
“大帝姬不要!!”祝明哭喊聲突然響起,其聲淒厲,猶如杜鵑啼血:“我家公子是冤枉的,求帝姬不要再折磨他了,如果沈大人知道定然也是會心疼的,求帝姬了!”
表面求情,實則要挾。
姜離立於扶雲殿前,一襲華服在風中烈烈作響,她眉眼冷冽。
祝明就那般跪在雪地中,哭得聲淚俱下,整個人都在顫抖,彷彿下一刻便要昏厥過去。
姜離神色未改半分,抬手一指,冷冷道:“將他的也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