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偌大的扶雲殿,此刻仿若被冰封,一片叫人窒息的靜默蔓延開來,數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姜離,企圖從她那深邃的眼底尋得哪怕一絲玩笑的端倪。
然而,姜離卻笑得那般無害,眼底平靜如深潭,不見絲毫波瀾起伏,令人難以揣度其心思。
就在這凝重的氛圍中,掌管府中刑獄的內侍官帶人穩步走了上來。
瞧著這陣仗,眾人這才如夢初醒,驚覺姜離竟是動了真格。
沈妄滿臉不可置信,抬眸看向姜離,卻見她朝著自己輕輕勾起了唇角,那笑,似曾相識,卻又透著無盡的陌生與寒意。
就在他分神的剎那,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了椅子上。
為首的內侍官上前一步,微微俯身,神色恭謹卻又透著肅然:“沈側君,琵琶骨被穿透可能會有些疼,沈側君若是受不住,就咬著這個東西,免得傷到了自己。”
說話間,內侍官已將一塊棉布遞了過去,而其餘的內侍則手持鐵鏈和尖銳的鉤子,那冰冷的寒芒在殿中燭火的映照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澤。
沈妄望著眼前這泛著森森寒光的刑具,不可置信地瞪向姜離,怒聲喝道:“姜姒,你敢!”
有人搬來了椅子,姜離悠然落座,有小侍趕忙為她撐起了傘,阻隔了那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
姜離雙腿隨意地交疊起來,似笑非笑的眸光落在沈妄身上,卻不見一絲溫度,猶如寒夜冷月,“看來沈側君還沒學會怎麼伺候人,這幾日,多教教他。”
“是。”內侍官恭敬地應道,聲音在空曠的殿外迴響,帶著決然的冷意。
跟來的祝明眼見姜離是真的要穿了自家公子的琵琶骨,終於慌了神,他連滾帶爬地來到姜離腳邊,顫抖著拽住姜離的衣角:“求帝姬開恩,我家公子只是一時口誤,並非存心以下犯上,還請帝姬饒恕,如若帝姬實在想要施虐,就穿奴的吧,奴不怕疼。”
姜離垂眸看著跪在腳邊的祝明,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動容:“倒是個忠心的,既然如此,那便連他的也一併穿了。”
祝明愣怔地看向姜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瞧著他呆愣不解的樣子,姜離柔聲道:“彆著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祝明:“......”
沈妄沒了方才的雲淡風輕、嫵媚風流,此刻的他,面色陰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瞧著逐漸逼近的內侍官,他唇瓣勾起一抹冷笑,暗自運氣想要反抗,然而,剛一運氣,胸口就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如萬蟻噬心,讓他難以聚氣。
沈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屏氣凝神再試了一次,卻依舊徒勞無功。
“嗯啊……”比方才更劇烈的疼痛瞬間侵襲了全身筋脈,他茫然無措的看向姜離,卻對上她彷彿早已看透一切的目光。
似乎是想到什麼,沈妄瞳孔微微一縮。
方才,大帝姬撫摸過他的唇……
她給自己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