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被斥責,可以被脊杖,可唯獨不能被於鬧市之中掌摑,這是莫大的羞辱。
如此一來,她便永遠無法登上帝位了,母皇不會要一個滿身汙點的人做繼承人,即便她日後坐上了那個位置,在百姓眼中她也永遠只是一個被皇太女掌摑過的人,永遠被人所看低。
瞧著姜離的堅決,姜月眼中漸漸的浮現出狠厲,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顧一切的瘋狂。
“大皇姐,你不要逼我!”姜月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她本想等著她死後再坐上那個位置,可是現在,她等不了了。
姜離看也不看她一眼,冷聲道:“來人,帶下去!”
就在此時,姜月一聲高呼:“來人!”
只聽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一群府兵迅速湧入廳中。
這些府兵個個驍勇善戰,身著鎧甲,手持利刃,身上散發著騰騰的殺氣。
姬雲顯然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滿心憂慮,臉色蒼白如紙,聲音顫抖著說道:“殿下,草民別無所求,只想帶家弟離開,殿下不必因草民而與三帝姬分歧。”
姜離卻神色從容,如同一株傲立的青松,也不回應姬雲。
夏棠見此,快步走到門口,拍了拍手,只見三帝姬府四周佈滿了弓箭手。
個個拉滿弓弦,箭頭閃爍著寒芒,只需要一聲令下,就可以把姜月及府兵射成篩子。
一時間,廳中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姜月不可置信的看向姜離,“禁軍?你竟然敢把母皇的禁軍私自調離金闕臺!”
姜月忽然就笑了起來:“哈哈哈!大皇姐,你可真是自尋死路啊!”
就在這時,白鬱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一身鎧甲,意氣風發。
走上前,她行了一禮,這才拿出手裡的令牌:“三帝姬,這是君上的意思。”
“君上有令,如今皇太女初攝朝政,定然會有諸多阻礙,為此,特准皇太女可調遣禁軍,以保朝綱安穩,政務順遂,君上用心良苦,望三帝姬莫要違逆,共同護我朝之昌盛安寧。”
姜月驚愕的看向白鬱,連連搖頭。
“我不信!我要見母皇!我……”
“三帝姬!”白鬱嗓音沉沉:“臣來此地,是君上的意思,你派去金闕檯面聖的親信已經被腰斬了。”
姜月瞳孔猛地一縮,連連後退,差點跌坐在地。
“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母皇說過有意自己為皇太女的!
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是你!”姜月指向白鬱:“是你和大皇姐合謀害我!你們欺君罔上!你們想挾天子令諸侯!”
面對姜月的指責,姜離卻只是輕笑一聲,“來人,將她帶下去,行刑。”
姜月很快就被人拖了下來,那咒罵的聲音卻一直不停。
末了,白鬱目光與姜離交匯,又很快的移開。
白鬱行禮道:“既然殿下無事,那臣便先回去當值了。”
姜離點了點頭。
“陸將軍身子快痊癒了,郡主明日便可不到金闕臺當值了。”
白鬱聞言,腳步一頓。
她側目深深的看了一眼姜離,唇角微微抽了抽,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殿下怎麼還過河拆橋呢?”
“有嗎?”
“殺頭滅族的欺君之罪便讓臣來辦,辦完便將臣一腳踢開,換上自己的人。”
姜離笑道:“白郡主說笑了,陸昭只是恰巧恢復了而已,況且,郡主不也是本宮的人嗎?”
“……”白鬱一噎,以一種十分複雜的眼神掃過姜離:“殿下,臣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