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滿是恐懼與絕望,牧蘭淵卻視若無睹。
“啊——”隨著貴君被綁在銅柱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雲霄,他的肌膚與滾燙的銅柱接觸的瞬間,冒出陣陣青煙,焦臭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他不停地扭動,試圖減輕痛苦,但一切都是徒勞。
東夷王親眼目睹這殘忍的一幕,心如刀絞,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你……你這個逆子!”
“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從今往後,這東夷,唯我獨尊!”
說著,她面無表情的伸出手。
池衡一個眼神,便有侍從上前遞過來一碗湯藥。
牧蘭淵接過,唇角掛著令人心驚的詭笑,一步一步的走近東夷王。
她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你敢弒母?”
“有何不敢?”牧蘭淵說完,一把捏住了東夷王的臉,迫使她張開了嘴,將一碗湯藥一滴不剩的灌了下去。
東夷王手指僵硬的指向牧蘭淵,她唇瓣張了張,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最終卻只能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池衡上前,手指在東夷王鼻息間一探:“駕崩了。”
牧蘭淵怔怔的看著白髮蒼蒼的東夷王,眼眶一溼,忽然就在她腳邊跪了下來。
“母皇,今生我們親情緣淺,來世再續吧,這東夷交給我,我會讓它,永昌。”
哭過,她這才站了起來,手絹輕輕擦拭眼角的眼淚,“那北疆七皇女到哪裡了?”
“快要到七里關了。”
“殺了!奪她信物,本王親自走一趟西越,探探虛實,為日後進攻西越稍做準備。”
池衡遲疑片刻,“王上為何不直接將北疆七皇女的死嫁禍在西越頭上,令兩國開戰,我東夷順勢北上,打北疆一個措手不及。”
“北疆勢弱,即便是死了一個七皇女也不敢跟西越開戰,可如若西越皇族有人死在了這北疆七皇女手上呢?”
迎著牧蘭淵似笑非笑的眸子,池衡點了點頭:“那姜玉璇便是不想追究,可為了西越皇族的面子也會討伐北疆,到時,我東夷便是那得利的漁翁。”
牧蘭淵緩步朝著王庭主殿的方向而去,神色透著嗜血的殺意。
“聽聞姜玉璇冊立了皇太女?”
“的確如此。”池衡不緊不慢的跟在牧蘭淵身後:“是西越的大帝姬,姜姒。”
“姜姒。”牧蘭淵呢喃著這個名字,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想必這大帝姬也是個不得君上看中的草包,只要兩國開戰,她便活不久了,真是可憐。”
池衡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西越三帝姬那邊,王上打算怎麼辦?”
“西越內部奪權,我可不想摻和,那大帝姬便先讓她在太女位置上多做些時日吧。”
“我東夷與西越的這一戰總歸是免不了的,那大帝姬從未上過戰場半步,若她親征,這對我們反而是好事,派出去的探子務必提防好陸家軍,至於那陸昭……”
牧蘭淵眸色微凝:“此去西越,若有機會便順勢殺了他。”
“是。”池衡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