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立身於金闕臺前,神色沉靜如水,臉上未見絲毫波瀾起伏,依舊是那副公事公辦的冷然模樣,“三帝姬若想入內,便請得太女殿下手書,否則,卑職不敢違令。”
“呵呵!”姜月冷冷地牽動唇瓣,眸中盡是怒色,“陸昭,母皇還在呢,這天下還不是她姜姒的!你再阻攔,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陸昭身形挺直如松,不為所動,依舊堅定地擋在那處,仿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
姜月見此,微微側目,一個凌厲眼神遞出,身旁的崔罌瞬間心領神會,拔出了身上的長劍,劍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寒芒。
陸昭長眸微眯,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直射姜月,“敢在金闕臺拔劍,三帝姬,你難道是想謀逆?”
“你少廢話!”姜月怒視著陸昭,面容因憤怒而略顯扭曲,“母皇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姜姒做上皇太女之後生病,本宮就不信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莫不是有人想玩一出挾天子令諸侯的把戲!”
話落,崔罌猛然提劍而上,劍勢如風,凌厲非常,周圍的禁軍見勢,立即圍了過來,手持長槍,槍尖寒芒閃爍,對準了姜月和崔罌。
姜月一個眼神示意,崔罌半點沒有遲疑,身形如電,手中長劍揮舞,劍影交錯,與禁軍們戰在一處,只見她劍式凌厲,招式狠辣,所到之處,禁軍們紛紛避讓。
餘微和吳曼挺槍迎上,卻被崔罌幾招之間打得節節敗退。
陸昭眸色微沉,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崔罌身前,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寒光閃過,崔罌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手中長劍險些脫手。
陸昭趁勢進擊,幾招過後,崔罌終是不敵,被陸昭一腳踹倒在地,周圍的禁軍立刻將長槍抵在了崔罌的脖子上。
崔罌跪在地上,臉色蒼白,但眼神中依舊透著憤怒。
陸昭上前來,對著姜月行了一禮,“三帝姬……”
姜月眼底劃過怨毒,一把奪過一側餘微手裡的長劍,當即劈出。
剎那間,金闕臺一片寂靜,陸昭只覺得臉頰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溫熱的血跡瞬間便流了出來,滴落在冰冷的鎧甲上。
“陸統領!”瞧著陸昭臉頰上那一條長長的血痕,餘微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她上前,也顧不得尊卑,直言道:“三帝姬,您此舉太過沖動!陸統領乃是奉命行事,您這般為難,倘若傳至君上耳中,恐怕難以交代!”
姜月滿眼不屑,“你們不過我皇家的狗,也敢對著本宮狂吠!當真是不知死活!”
陸昭神色未改,依舊平靜道:“卑職職責所在,不敢有半分懈怠,三帝姬若要怪罪,卑職甘願領罰。”他身姿挺拔,猶如蒼松傲立,黑眸深邃,卻無半分畏懼之色。
“哼!”姜月一把扔掉手中長劍,“本宮便瞧著你這醜陋如鬼的樣子,還能不能得到姜姒的歡心!”
那話語猶如利箭,直刺人心,陸昭捏著長劍的手微微緊了緊,彷彿這話戳到了他心口最隱秘的角落,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