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離走進殿內,微微行了一禮:“兒臣拜見母皇。”
姜玉璇臉色陰沉著,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姜離,質問道:“那李蓮是你所殺?”
聞言,姜離詫異的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茫然無措,“這簡直荒謬,兒臣身為帝姬,熟讀西越律法,怎會知法犯法,私自處刑朝中武將?”
“!!”白鬱不可思議的朝著她看了過來,當時就震驚了。
大帝姬她剛剛在府裡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
一時間,殿內氣氛凝重到了極點,彷彿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姜玉璇雙眸微眯,審視著姜離,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破綻,而姜離則毫不退縮地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清澈坦蕩,不見絲毫心虛。
“你當真未曾殺害李蓮?”姜玉璇再次發問,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
姜離挺直了脊背,鄭重道:“母皇明鑑,兒臣絕無此等惡行,定是有人故意誣陷,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姜玉璇沉默片刻,而後緩緩開口:“若此事與你無關,孤自會還你清白,但倘若真是你所為,孤也絕不姑息!”
姜離再次行禮,言辭懇切:“兒臣願接受母皇徹查,以證清白。”
“大帝姬!你方才在府中分明承認那李大人是你所殺?”
“你住口!”姜玉璇瞥了一眼白鬱,那眼神,就差直接問出‘你也是三帝姬一黨了?’
“……”白鬱只覺得百口莫辯。
“白鬱!”姜玉璇眸光帶著不怒自威之勢:“證據和證詞呈上來。”
白鬱抿了抿唇,聲音也逐漸低了下來,“回君上……沒有。”
“沒有?”姜玉璇眉頭緊皺,“證據、證詞,一樣沒有,你是如何斷言這人是大帝姬所殺?就憑你一張嘴嗎?”
白鬱無奈。
方才,她觀大帝姬之面容,淡定從容,彷彿一切盡在掌握,又光明磊落,便省卻了證詞。
誰知道啊,這才過去一會兒,她就全然換了一副嘴臉。
白鬱幽怨的看了一眼姜離,“大帝姬,種種罪證都指向你?你是唯一一個有殺害李大人嫌疑的人。”
姜離站的筆直。
聽見白鬱的話,她輕哼一聲,“荒唐!本宮若真要一個人死,有一百種方法毀屍滅跡,怎會讓她的屍體浮於水面?給自己招來麻煩!”
“……”白鬱被姜離這正義凜然的樣子怔了一下,當即有些惱火。
“那大帝姬倒是說說看,有何種方法可毀屍滅跡?”
姜離側目看她一眼,紅唇微不可見的一勾。
“其一,火焚之術,尋一偏僻廢棄之屋,將李蓮帶入其中,四周堆滿易燃之物,潑上猛火油,點火之後,熊熊烈焰瞬間吞噬一切,連骨帶肉皆化為灰燼,風過無痕。”
“其二,沉河之法,趁夜綁其至河邊,以巨石繫於其身,投入滾滾河流之中,河水湍急,深不見底,屍體迅速被捲入水底,被泥沙掩埋,永無重見天日之時。”
“其三,毒殺之策,覓得罕見劇毒之物,摻入其飲食之中,待其毒發身亡,屍體呈現出詭異之狀,令人難以察覺真實死因,而後將屍體藏匿於深山洞穴,任其被野獸啃食。”
“其四,坑埋之方,在荒野之地挖一深坑,將李蓮活埋其中,再以層層泥土掩蓋,種上荒草雜木,使之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彷彿從未有人在此出現。”
“其五,毀容分屍,用利刃將其面容劃得面目全非,再肢解其軀體,分置於不同的隱秘之處,或深埋於荒冢,或棄於荒野叢林,令其難以拼湊完整。”
“其六……”
白鬱連忙伸手製止。
“大帝姬,不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