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鄧引似乎是真的認可了高瑞澤的話,這麼不上道,飛飛趕緊插嘴:“哥哥,這樣你會死的。”
不愧是老戲骨,眼淚說流就流。
飛飛給鄧引下跪,雖然哭的很悽慘,但臺詞很清晰:“姐姐你看哥哥的衣服,還沒我衣服厚呢,裡面全是蘆葦,根本不保暖。這身衣服若是往年的冬天還能撐得過去,但今年實在是太冷了,以哥哥的身子骨是不可能撐得過去的。”
許是為了應景,此時正好有一陣大風吹過。
看得出高瑞澤竭力隱忍,但顫抖的身軀還是出賣了他。
飛飛更甚,原本是跪著的,被這陣風吹得躺倒在地。
高瑞澤強忍顫抖,扶起飛飛,斥責道:“我平日裡是怎麼教你的?我們高家,從來都沒有軟骨頭!做不來挾恩圖報這種事!”
飛飛一臉委屈,臉上的淚還沒等落地,就被狂風吹走。
“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飛飛哭喊著,高瑞澤還是心疼他,把他摟到懷裡。“只要有哥哥一口飯吃,就不會餓到你。”
美好的誓言在冷風下顯得單薄了些,鄧引這場戲也看夠了,開口道:“飛飛說的也有道理,僅憑你們兩個人,在這寒冬裡是活不下去的。我可以帶你們回家,作為交換,你倆負責做家務。”
鄧引說的,全是高瑞澤的詞兒。
原本他想拉扯兩次,然後主動提出當侍從,等對方答應後,才勉強應下。
現在一下子少了兩次拉扯,自己的被迫身份就做不實,以後吵架的時候就缺少了一個得力攻擊對方的點。
但若是此時加上兩次拉扯,那自己就沒有了勉強答應的藉口。
對方真是好手段啊,不簡單。
被認為有好手段的鄧引倒是沒想那麼多。
明知道對方有鬼,還偏要邀請對方去自己家,完全是因為好奇原因。
從第一次見面,距離今天已經過去了四個月。
對方願意花這麼長時間為她佈一個局,如此大費周章,背後所圖定是不小。
鄧引一介孤女,有什麼能吸引到對方的地方呢?
此事多半和本地鄧引的父母有關。
外地鄧引並沒有本地鄧引的記憶,對這對夫妻完全不瞭解。
對方肯花這麼長時間為她佈局,想必也不是出於善意來的,鄧引不知道這對夫妻的事,但是對方肯定知道。
若是有仇,既然佔了對方這具身體,替她報仇,也算是報酬了。
看高瑞澤半天都不答話,飛飛連忙向鄧引下跪,“謝謝姐姐,你放心,我什麼都會做的。”
說罷,飛飛扯了扯高瑞澤的袖子,高瑞澤一臉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算作答應。
醫館裡。
衛鄔姜看見鄧引讓大夫治一位青年,旁邊的學徒一直滿面笑容的跟在鄧引身邊,那位青年上來先跟大夫和學徒都道了聲謝,才開始看病。
趁著沒人注意到自己,衛鄔姜把學徒拽到一旁。
“那個人是誰。”
學徒順著衛鄔姜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個呀,是高公子。”
“他為什麼向你道謝?”
一說到這,學徒就來勁了。“之前高公子被一群人打了,是鄧小姐帶他來就醫的。醫藥費什麼的都是鄧小姐出的。甚至啊,鄧小姐為了讓我照顧高公子,還給了我四枚銀幣呢。這四枚銀幣扣除二人的吃飯錢,剩下的都是我的。鄧小姐人可真好。”
學徒每說一句,衛鄔姜的臉色就更黑一點。
不得了啊鄧小姐,救了自己讓自己回去之後靠花錢償還恩情,怎麼到了這個人這,不但不圖回報,還願意為對方付醫藥費?
昨天把自己扔到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