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多數心服口服離開的百姓,下屬們都驚了。
常年審案,孰是孰非他們已有自己的判斷。
很顯然,武植的判案沒有絲毫可供挑剔的地方。
乖乖,難道開封府又要出一個包青天。
關鍵這個包青天還很大方,將近下職之際,武植笑呵呵的道:“諸位都辛苦了,本官已經在武樓總店置好酒菜,諸位可自行前去,本官尚有些瑣事,便不奉陪了。”
言罷,掉頭就走。
眾下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去還是不去?
肯定得去啊。
頂頭上司請客,不去肯定得被穿小鞋啊。
再者說了,那可是武樓總店,現而今,沒有三五兩銀子,誰敢去武樓吃喝?
不去白不去。
而至被迎賓小姐熱情的請進廳中,更是慶幸自己來著了。
這輩子都沒這麼優渥過啊,於是,誰還有歪心思,一夜過去,全都對武植髮自內心的臣服,工作起來自然也充滿幹勁,效率翻倍。
便這般,武植輕而易舉的在開封府站穩了腳跟,沒幾日功夫便將東廳的風頭給壓了下去。
一個月後,此前一年內的積案全部處理完畢,而按照大宋的律法規定,民事糾紛的處理時限便是一年,一年內沒有處理,算作推官的過失,而於百姓而言,則只有重新訴訟一途。
很顯然,很少有百姓苦等一年無果,還繼續發起訴訟的。
於是,西廳上下,肉眼可見的清閒起來。
每日最多三兩個案子,有時候甚至一個沒有,上官還時不時的搞點小福利發給他們,小日子過的別提多得勁了。
武植也很喜歡這樣的日子,每天上班下班,不愁吃喝,隨便揮霍,家裡老婆孩子熱炕頭,多愜意。
於是每日悠哉遊哉,飄飄欲仙。
當然,正事也得幹,在這一個月中,他給自家娃動了手術。
娃受了老罪了,心疼的這廝連續幾日淚眼婆娑,好在手術很順利,術後的恢復情況也很好,加之家裡三個女人沒日沒夜的照顧,這廝總算是心安了一些。
這一日,從三娘子李清照的易安居里志得意滿的出來,元氣滿滿的坐上金兀朮送給他的豪華馬車,徑直來到開封府衙上班。
如今,他這輛馬車在汴京內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濃烈的金國風,極致的奢華,委實太過惹眼。
偏偏再也無人提及武植和金兀朮結拜之事,且因武植月餘來坐鎮開封府,處理案件,他的名望在民間正在蹭蹭蹭的往上漲,真的快成青天大老爺了。
而所謂有所得必有所失,名聲在外,自有苦主上門。
這不,武植的豪華馬車在半道上被一個婦人給逼停了。
“大人,民婦冤枉,為民婦做主啊。”
武植掀開車簾定睛一瞧,好一個美貌婦人,此刻跪在馬車前方,懷抱嬰兒,楚楚可憐。
無奈,所謂的惻隱之心,很少會出現在武植身上。
天下可憐人多了,若是每每惻隱,早就抑鬱了。
於是,只簡單看了一眼,便即放下車簾,不容置疑的聲音隨之傳出,“有怨即報,可去開封府遞上狀紙,莫攔本官車駕,念你初犯,不予追究。黃三,繞過去。”
“是,官人。”
車伕黃三答應一聲,連個楞都沒打便調轉了馬頭,從美婦人身邊繞了過去。
說起這黃三,著實讓武植頭疼了幾日。
頭疼的不是黃三本人,乃是跟他一起來汴京的上百個殘疾,比如這黃三,是個瘸子。
半個月前,這幫人便拖家帶口的來到了汴京,擠在了武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