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二衣領,接著振臂一甩,真像是丟死狗似的將之丟了出去,霹靂乓啷的砸壞了一堆桌椅。
彼時正值飯時,店內食客眾多,立刻亂糟糟的擠擠攘攘,尖叫聲甚囂塵上。
忽有厲喝聲從樓上傳來,“武都頭,你意欲何為?”
兄弟倆循聲看去,乃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哥正從樓上氣沖沖的奔下來,面如冠玉,卻透著股陰冷淫邪,很難讓人對之產生好感。
只一眼,武植便斷定,此人必是西門慶。
而至其下了樓,後廚以及店外也陸續湧來了二十餘口人,將兄弟倆團團圍住。
見狀,武植也不裝文雅了,跳上凳子就開始嚷嚷:“誰給你的勇氣,還有臉問我要幹什麼?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放棄做火鍋生意,我兄弟二人既往不咎,要麼,砸了你的店,弄死你一家老小。”
西門慶都懵了,或許他長這麼大都沒被如此威脅過,於是乎氣急敗壞,直接吼著下令,“給我上,打死他們,每個賞銀十兩,出了事,我西門家兜著。”
這些人顯然沒見過真老虎,怕是以為大蟲也是蟲呢,重賞之下,頓時嗷嗷叫的衝了上來。
然後,他們體會到了何謂虎入狼群,可惜,他們是羊。
武松根本就沒用全力,讓所有衝過來的,無不是骨斷筋折的倒飛出去。
不片刻,戰鬥結束。
偌大個酒樓,已經稀巴爛。
二十多口人,廢墟中打滾,慘嚎聲此起彼伏。
食客們已經逃出店外,卻沒走遠,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視線聚焦在還未出手的西門慶身上。
武植也在躍躍欲試的盯著西門慶,心裡不住的給他鼓勁,“上,快上,抄傢伙,快,你腳下就有刀,撿起來,快撿起來過來送死。”
可惜,西門慶這廝看著狠,實則是個膽小鬼,在見識了打虎英雄的雄風后,眼睛甚至都不敢往地上的剛刀上看。
武植明顯能感覺到西門慶在發抖,開口的聲音都是顫的,“你,你們等著。”
眼看其邊說邊往後退,話音未落,卻都陡然加速衝進了後院,武植追過去一看,正看見其翻牆逃跑的背影。
武松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跟過來說:“哥,你說他會不會去報官?”
近幾日,武植在探西門家的虛實,武松也沒有閒著,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方知這西門家仗著勢大,已經連續數年強取豪奪欺男霸女,堪稱陽穀縣首惡。
現今的縣令和縣尉早就想治西門家了,奈何西門家在汴京有靠山,又是陽穀縣的交稅大戶,故為了自身的前途考慮,雖明知去為禍鄉里,也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眼。
武松可沒那麼多顧慮,在探聽清楚之後,要不是武植拽著,只怕早就殺上門去了。
而其現下此問,自也不是怕西門慶去報官,正相反,他巴不得西門慶去報官呢。
屆時,只要縣令和縣尉敢接這個案子,他就能順勢將西門家的種種惡行給捅破,倒要看看縣衙怎麼處置,若是處置的不好,大不了舉起剛刀全他孃的砍了。
武松的心思,武植心裡門清,卻沒有勸,因為他知道,西門家是絕對不可能去報官的。
似這等遊離於黑白之間的人家,受得委屈越大,越是不會報官。
因為一旦報官,便等於承認自己搞不定了,等同於服軟。
而一旦服了軟,必是牆倒眾人推的局面。
所以,擺在西門家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武力上輸了,那就從武力上找補回來。
而陽穀縣境內,就沒有能跟武松過過手的,所以在武植看來,打了也就打了,砸了也就砸了,西門家除了硬著頭皮吃下這個啞巴虧外,掀不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