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使館內。
金兀朮才剛安頓下來,正思量著有沒有可能借誣陷武植一事向宋廷施壓,從而在談判中佔據一定的主動權呢,忽的接報說完顏兀魯回來了。
不免愕然。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已經成事了?
也對,不就是個誣陷嗎,一句話的事情而已,要不了多長時間。
那麼接下來,該自己登場了,先殺了武植以絕後患,然後順勢向宋廷施壓。
一念及此,金兀朮頓時磨拳擦肘。
卻不料,完顏兀魯施施然走過來後,竟是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這個男人我看上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動他,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聞言,金兀朮立時懵逼。
啥玩意?
看上了?
這就看上了?
怎麼就看上了?
還來威脅你親弟弟,什麼鬼?
很顯然,誣陷的計劃就此落空,想害武植更是多了個掣肘。
金兀朮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
去問完顏兀魯的隨行護衛也是毫無所得。
完顏兀魯的貼身婢女肯定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但金兀朮根本就沒準備去問,因為他心裡很清楚,問也問不出什麼,反倒會惹得完顏兀魯不悅。
對這個心裡有些扭曲的姐姐,完顏兀魯的情感是複雜的。
既覺得是汙點,又割捨不下,更不能置之不理,甚至於當得知完顏阿骨打要將完顏兀魯送來和親之時,尚還衝進宮中質問了完顏阿骨打。
只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完顏阿骨打定下來的事情,不是他能夠更改的。
便即轉而退而求其次,主動接下了這個和親的任務,計劃著為完顏兀魯尋一個好夫君,最起碼要保證一輩子榮華富貴才行。
天可憐見,做弟弟的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可你聽聽你剛才說了什麼,就離譜。
不行,絕對不行。
然還沒等他開口打消完顏兀魯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呢,完顏兀魯已經走了,臨走還不忘繼續威脅了一句,“記住了,我不是開玩笑的。”
看著完顏兀魯離去的背影,金兀朮嘴角抖了抖,又顫了顫,終究是無語望天,徹底體會了一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
難辦啊,可咋整啊?
半晌後,終是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絕對不能放任下去,是時候孤注一擲,暗殺幹掉武植。
從本心出發,金兀朮並不喜歡這等粗暴的,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處理方式。
相比之下,他更喜歡鬥智。
而現下,他卻顧不了那麼許多了,完顏兀魯的存在,不確定的因素太多,萬一真的鬧出什麼醜聞,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為求穩妥,他只能選擇暗殺武植,一了百了,強行將一切拉回正軌。
深吸口氣,主意既定,再不拖延,當即緊鑼密鼓的安排下去。
殊不知此時此刻的武植,已經恢復了冷靜,隨著縝密的思維迴歸,他立刻認識到,危機遠沒有結束。
金兀朮既然已經生出殺心,那麼絕不可能善罷甘休,誣陷不成,必有後手,且為了求穩,很有可能不顧身份的選擇暗殺他。
武松和魯智深都不在身邊,他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尋求官府保護,那更是痴心妄想。
當此之際,除了緊緊抱住完顏兀魯這條大腿之外,別無他法。
情急之下,武植連哄哄潘金蓮都顧不上,當即火急火燎的趕向金國使館。
彼時,金兀朮也才剛剛安排好暗殺事宜而已。
別說還沒開始行動,連茶都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