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人了,救命啊……”
此時,見果真出了人命,賭徒們終是被嚇破了膽。
莫說他們了,武松和魯智深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武植,做夢都不會想到,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武植,殺起人來竟然如此的輕鬆愜意。
殺完人後,竟還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面對眾人的驚慌失措,四散奔逃,慢條斯理的吩咐了一聲,“二郎,守住門,擅闖者,殺無赦。”
武松心下詫然,乃至駭然,行動上卻無絲毫遲疑,三兩步衝至門前,三兩下便將想逃出去者丟了回來。
回頭看去,武植已經施施然坐回了椅子上,一隻腳踩在高堯康的屍體上,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的環眼四顧。
而魯智深,則是抱著膀子站在武植身後,短暫的詫然之後,神情亢奮,時不時的看向武植一眼,眼中的敬意更加狂熱。
饒是他這個莽漢,在得知高堯康的真實身份後都不免有些躊躇,心裡不自覺的打鼓。
反觀武植呢,明明是最不想鬧出人命的,可在得知高堯康的真實身份後,卻連個楞都沒打便抹了高堯康的脖子。
再看殺了人之後的武植,既不亢奮,也無膽怯,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面上波瀾不驚。
如此膽略,如此沉穩,魯智深生平僅見,狂熱的崇拜之餘,對武植的忠心再也不打絲毫折扣。
殊不知,此時的武植心裡也是苦笑連連。
正如魯智深以為的那樣,他是在場者中最不希望鬧出人命的,不然何必絞盡腦汁的以身入局。
在他最開始的計劃中,能讓高堯康知難而退就此罷手,那再好不過,若不能成,那便打一頓,暴力平亂。
然高堯康的身份卻將這一切都打亂了。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受到哄騙戲耍,絕不會善罷甘休。
若其只是尋常官宦子弟也就罷了,等幾人到了汴京,其應該也鞭長莫及,就算有些麻煩,可也在可應付的範圍之內。
怪只怪他是高俅的兒子。
等閒人只會顧忌高俅的位高權重,不敢擅動。
武植卻在第一時間判斷出,不殺他,他必會報復,那麼不僅自己會死,潘金蓮三人也無一能夠倖免,除非落草為寇。
所以,必須得殺。
不僅要殺,還要毀屍滅跡。
不僅要毀屍滅跡,他帶來的官差也一個都不能留。
甚至於,此地所有人,全殺了。
一念及此,武植挑了挑眉毛,環眼四顧,狠狠地甩了甩腦袋,將這危險的想法拋諸腦後。
不過,就此放任不顧也絕對不行。
那麼便只能將所有人都拖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