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府的婚禮令人歎為觀止,一頂花轎從賀府後門出去,繞了全城一圈,一路上撒喜糖撒銅錢,與全城百姓同賀此大喜事。
整個府裡張燈結綵,掛滿了紅綢喜緞,賀老爺笑逐顏開,聽著眾人的道賀,都拱手回禮。
花轎後跟著浩浩蕩蕩的嫁妝,又回到了賀府正大門口。
身穿大號喜服、化了濃妝的賀月燦面無表情地從裡面走出來,聽喜婆的指揮踢了踢花轎邊,只聽到咚的一聲,一個戴著紅蓋頭的新郎從裡面摔了出來,躺在地上沒動彈。
賀月燦皺眉,一隻手就把人拉起來,身無二兩肉,又瘦又小,她不由得更厭惡幾分。蓋頭滑落,露出了王玉成那張還算清秀的臉,她的表情這才算好一點。
把蓋頭蓋了回去,像提溜小雞似的抓著後脖頸就把人帶了進去,喜婆追在後面給兩人送牽巾,原本該是一人牽一邊進去拜堂的,算了算了,就掛在新郎身上好了。
現場的熱鬧略微凝滯,賀老爺拱手解釋,“讓各位見笑了,我家女婿今日大喜,太過高興,這會兒興奮得路都走不動了。”
賓客們也都很有眼色,忽略那不對勁的地方,說著好話。“賀小姐和夫婿相互扶持,相親相愛,這是難得的好兆頭啊!”
“是啊是啊,小姐和新姑爺感情深厚,定能早日為您延續血脈,您啊就等著抱孫子吧!”
眾人哈哈大笑,隨著新人進門也都進門觀禮。
賀老爺端坐上首,賀月燦站著,身邊是被小廝扶著的王玉成,拜堂禮完成得很順利,王玉成像個傀儡木偶,被操縱著完成了一切。禮畢後,他就被送進了洞房。
賀老爺和賀月燦則是一同入席、招待賓客,主客皆宜。
安顏和容晏也坐在席間。場地之大,足足有上百桌,滿桌都是油大肉多的葷菜,不得不感嘆賀家的大手筆。
他們哪裡看不出來王玉成是被賣了呢?但是此事與他們無關,不管她自願與否,賀老爺與賀小姐都不是好相與的,他這輩子是再也無法離開賀家了。
當然他還有一條科考的路可以走,但且不說他沒什麼才華,哪怕用賀家的錢財給他鋪路,他作為殺人犯王小寶的親叔叔,只要有人舉報,那麼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安顏臨走時寫了封信,讓人送給賀老爺,這能幫他掌控王玉成的將來,也算是吃了酒席的謝禮與賀禮了。
酒過三巡,賀月燦踉踉蹌蹌地回到了新房,王玉成還在昏睡,但這一點也不妨事,她寬衣解帶,與他圓了房。
等王玉成被泰山壓頂壓得窒息,強行醒來後得知真相,會是何感想,其他人完全都不在意,因為這是個除了他以外都皆大歡喜的事。
王大富第二天就離開了賀家,這回是坐著豪華馬車,帶著賀老爺給的賣身錢,不是,是聘禮,愉快地往邊關去了。賀家出手大方,他現在有錢了!
三丫看著王玉成不在,“爹,小叔不一起走嗎?”
王大富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說:“他是讀書人,留在賀家能安心讀書更好。”
三丫縮了縮脖子,暗自可惜,要是她能繼續留在賀家做客就好了,她只顧著裝乖巧,沒注意到王大富看她時冒著精光的眼神。
在經過墨城時,王大富將三丫賣進了當地最大的花樓,由於長相一般,被老鴇狠狠地殺了價,最後十兩銀子成交。
三丫是被迷藥放倒了送進去的,老鴇多的是手段讓她永遠無法離開這裡。
秦月娥不是沒有鬧過,被王大富一句“蠢婦!自己女兒都認不出來!”堵了回去,得知真相後,她也只是愣了一瞬,反駁道:“可是我們需要一個二丫。”
“都是假貨,為什麼不去買一個好用的?”
王大富真想把她也賣了,淨會幫倒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