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人要想清楚了,富察小主若是出了事,您的母家怕是也好不到哪去,就算您不管安大人,那安夫人可是一天福都沒享過,如今日子總算好過了,可惜她的女兒如此不知好歹……”
若是眼神能殺人,老嬤嬤不知道骨灰都揚哪了,安陵容咬牙切齒:“禍不及家人,嬤嬤就不怕自己的親人也有同樣的遭遇?”
話雖然是在和老嬤嬤說,實則安陵容在膈應富察貴人,宮裡爭寵沒有下限她知道,但被人拿捏著母親來威脅,安陵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老嬤嬤不軟不硬的頂回來:“勞煩安小主掛心,奴婢無兒無女孤身一人,得富察小主收留也算能安享晚年。”
“好,好,好……”
安陵容咬牙切齒又拿她沒辦法,只能默默嚥下這口氣,自己手心都快被摳爛了。
富察貴人看著這出戏很是喜歡,慢條斯理的將茶盞放在桌上,“安貴人若是不想待了,隨時可以走,沒必要委屈自己。”
受制於人,安陵容不得不低頭,“嬪妾還想與貴人說說話。”
“這可不是我逼你的,”富察貴人似笑非笑,“這些日子你嗓子壞了,莞嬪怎麼也不來瞧瞧好姐妹?再不濟把溫實初派過來也行啊,宮裡誰不知道溫實初最聽莞嬪的話。”
明知道富察貴人是在嘲諷自己,安陵容還是控制不住內心情緒,只能當自己是個木樁子,半句都不反駁,若是接上一兩句,接下來富察貴人會更加變本加厲。
見安陵容裝死,富察貴人也沒停下,“前些日子,內務府的一個小太監無意中說,本小主當初懷孕的時候,安貴人對本小主用的香粉十分上心吶……”
安陵容心頭跳了跳,不過她向來在大事上能穩得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皇后娘娘關心貴人,見我與貴人同住一宮,所以問了幾句,我這才去內務府打聽了貴人香粉的事。”
安陵容說完,抬眼瞧富察的神色,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可富察貴人還是那個笑容,一點破綻都沒有。
“倒是勞煩皇后娘娘關心了,”富察貴人嘴上說著恭敬的話,神色確實輕慢,“以前怎麼沒瞧出來安貴人是如此熱心腸……”
她發現了?
不!
不會!!!
要是真的拿到實證,依照富察貴人的性子斷斷不會輕易放過,對,她這是在試探。
安陵容的心怦怦直跳,強裝鎮定,“嬪妾一直都很敬重貴人,再說皇后娘娘允許貴人住在延禧宮正殿,誰不知道貴人有大前程,嬪妾也想討好貴人。”
“哈哈哈哈……”富察貴人笑的開心,好半天才停下來,拿帕子擦掉笑出來的眼淚。
“今天就到這,滾吧!”
安陵容沒有在意富察的言語,心底一鬆,今個算是過了,恭敬行禮,“嬪妾告退。”
富察神色陰晴不定,眼神漸漸變得狠辣,“許嬤嬤,你說該如何整治這個害我孩兒的賤人?”
“唉,”許嬤嬤,也就是富察一族送來的老嬤嬤嘆氣,“小主,奴婢說句犯上的話,人要往前看。”
“嘭!”富察貴人將手邊的茶盞擲出去,“大仇未報,你要我如何往前看?”
許嬤嬤瞧著富察貴人這個樣子,面色更加悲苦,緩緩的勸她:“寶娟那個丫頭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就算安貴人要了香粉去訓貓,那背後必然有景仁宮那位的手筆,您日日記掛著這事,又如何能養好身體?”
富察貴人嘴唇微微顫抖,眼淚落下,“我又何嘗不知……她是怕我生下皇子,威脅她的皇后之位,可孩子是無辜的……”
說著說著富察攥住許嬤嬤的手,“憑什麼她這麼猖狂!就因為有個太后姑母做靠山?嬤嬤難道沒聽太醫說我此生再無子嗣上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