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譏諷,在落魄之際好像所有的錯都在於自己。
作為曾經風光過的藝人,顧姿凝覺得自己的內心足夠強大,並不需要為這類閒言碎語耿耿於懷。
可一旦動真情,傷得最重的終究還是自己。
曾經也是這般。
出了公司大門,只見託尼已等在外面,他開著一輛半新不舊的麵包車等著她。
見她現身,託尼翹起蘭花指迎上前:“哎喲喂,小汐汐,到底咋就讓你給炒了魷魚呢?”
“真懷疑你是順風耳加千里眼吶。”
顧姿凝瞥見他凌亂不堪的髮絲,露出一絲苦笑。
“你倒好意思說笑!也不知我心裡急成什麼樣兒,放下手頭正忙的事專程跑來安慰你哩!”他故作嬌嗔狀衝顧姿凝撒嬌。
突然間正色問道:“他們有沒有賠償違約金? 賠了多少給你?”
“一百萬!”顧姿凝遞過去那張支票給他檢視。
“才一百萬?!” 託尼驚訝道,語氣滿是不敢置信。
顧姿凝不再言語,徑直向他的車走去。
託尼緊跟在後,嘴裡不住地嘀咕:“不是我說,這公司單方面要解約,就算讓他們賠上一千萬也不冤枉!”
“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痴,才一百萬就爽快簽字了。要是換作我,除非他們加錢,不然撒潑打滾也不會輕易答應。”託尼不停地替顧姿凝抱不平。
兩人上了車,託尼繼續唸叨個不停。
顧姿凝覺得託尼很討人喜歡,笑著放鬆了一下心情,“要不,你現在跟我一起回去再談補償的事情?”
“不了,我可不想這麼丟臉。”
“你覺得丟臉,難道我就願意被人看笑話嗎!”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
顧姿凝靠在座位上,望著窗外,眼神裡透著淡淡的哀傷,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她想起了爺爺。四年前,老人只留下一張字條便去國外旅遊,最後在韓國定居下來,連一個電話都沒給家裡打過。倒是哥哥,總是在她銀行賬戶裡悄悄打入一筆筆生活費,生怕她吃不飽穿不暖。
“汐汐啊,你怎麼啦?在想什麼呢?”戴著白框眼鏡的託尼見顧姿凝一直沉默,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沒事。”顧姿凝輕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