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老不同,文秋晚則覺得今天的夜色格外寂寥。
她一個人拿著酒杯,站在玫瑰花窗前對月獨酌,這會兒,黎堇正被文老太太拉著搞應酬。
好像她才是老人家的親孫女,自己這個真正的孫女被遺忘了。
冷言川不言不語,面色冷沉,卻像騎士一樣護衛在她身側。
本來應該是自己和他的訂婚現場。
她做了那麼多的前期鋪墊:刻意大張旗鼓地去博瑞給他送餐,把第一手資料給記者,還在壽宴前特地和奶奶爭取來這次主持的機會。
可奶奶並不想讓她說出來,以前奶奶一直都沒對他們之間的關係表態,文秋晚總覺得奶奶是預設的。
今天這麼一看,她才發現奶奶似乎並不願意自己和冷言川在一起,甚至更看好只有一面之緣的黎堇。
她不甘心!
為什麼奶奶不支援呢?
文秋晚喝一口酒,眼神正巧瞥見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記者,在探頭探腦的想進來。
她認出來,這是自己曾經接觸過的一個記者,好像姓齊。
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今天的安保不應該這麼鬆懈才對。
想到這裡,她又有點擔心,聯絡記者在媒體上散播自己和冷言川是未婚夫妻的事暴露。
便從旁邊的落地花窗門走出去,攔他。
齊記者進入內院,避免被人發現趕出去,不敢造次。
為了輕便,他沒帶任何裝置,全靠一臺手機支撐。
正要貼牆往正門走,右手卻被一個人拉著,回頭一看,是文秋晚小姐。
貴人若是多忘事,作為記者肯定是不會忘記文秋晚這個貴人的。
心裡又可惜又害怕。
擅自闖入不久,什麼還沒拍到,就被抓現形,要是把自己交給保安,前面的辛苦都白費了。
“文秋晚小姐,”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什麼也沒帶進來,。”
“我沒事搜你身幹嘛?”
文秋晚白了他一眼,“你怎麼進來的?”
齊記者不敢說,陪著笑臉:
“恭喜恭喜了!您和冷言川的訂婚儀式一定很熱鬧吧?今天還有文老太太的壽宴,真是雙喜臨門啊。”
說好話肯定沒錯,但說完,他就開始疑惑。
女主角不是應該在裡面接受大家的祝福嗎?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邊顧影自憐,手上還拿著酒杯?
難道......
文秋晚也在電光火石之間想出了對付黎堇的辦法,這不就有現成的造謠者嗎?
不用白不用。
她做出一副很難過的受害者模樣,一雙美眸還真的能水盈盈的讓眼淚打轉。
“你不知道!”
齊記者見有事情,立刻把人攙扶到不遠處的白色圓桌旁坐下,仔細打聽。
文秋晚一邊擦眼淚,一邊還能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伸向口袋按錄音筆的手。
有些小伎倆,在她眼中簡直不要太小兒科。
齊記者擅笑,把錄音筆拿出來直接交給文秋晚,表示衷心。
文秋晚拿過來,檢查了兩下,暫且扣在桌面上。
她這是造謠,可不能叫人留下證據。
“我們的訂婚儀式取消了。”
文秋晚說著,又抹了兩把淚。
齊記者聽著有八卦,連連詢問是怎麼回事。
“是言川哥身邊那個助理黎堇。為了破壞我們的訂婚儀式,買通傅家二小姐的未婚夫,送了一幅假畫,這...這不是侮辱我們文家嗎?”
說完,還抽泣了兩下。
齊記者哪兒管的上什麼假不假畫的,這是你們大家族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