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幅畫應該是石川景老先生在三年前畫的。可是從墨跡上看,這幅畫,應該只有半年不到。”
黎堇停頓的時候,已經有人驚訝於,她陳述出來的話。
他們部分人,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小看了這個普普通通的助理。
然後再看她身邊的人,那可是冷言川。
他會請一個普普通通的特助嗎?
或者,這是個隱藏級別的人物也說不定。
而大部分人,依然不相信黎堇有什麼學識,認為她就是裝出來的,空話、泛話誰不會說,我也可以說:從墨跡上看,這畫有十年,在場的又有誰能看出來呢?
“石老先生早年用全是涇猷特供宣,近十幾年卻有點不同,紙質並沒有之前用的那麼好,更粗糙一些。再看這幅畫,任然用的是涇猷特供宣,甚至以現在的技術,比以往的特供宣紙質還好些。”
真沒有人注意這些細節,站在前面的人紛紛再次湊到前面看宣紙材質。
倒是有幾個人能看出來的,點了點頭。
“好像......紙質的確很好。”
另一部分人是不信的。
“呵...故弄玄虛!”
“國畫大家,肯定要用最好的,你反而說他用不好的紙作畫?這誰信?”
“我要是都成大家了,我肯定要用最好的,為什麼還要去用差的紙?這沒道理。”
更多人只是在看熱鬧,反正也輪不到自己來鑑定,回去還能當個笑料說著玩。
黎堇見這層說不通,便將紙張的事情放一放,轉而去辯證她剛才指出的印章。
“這個章的確模仿雕刻得很好,但是她忽略了印泥。一個道理,石老以往的印泥成色都很鮮亮,並且穩定保持成色,但同樣的,這十幾年中,他用的印泥產生了更好看的變色反應,這就不是質量不好,而是有新的技術或是新增物,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只是能看出來,年限越久,顏色變得越鮮亮,甚至光澤也不同。”
她走到千里山水畫的末端,指著印泥的地方。
“你們看這裡,畫這幅畫的人,用的最普通的印泥,沒有任何光澤,是暗淡的。這一點非常明顯。”
眾人又開始根據黎堇說的,開始對照起來,似乎越看越覺得黎堇有道理。
傅瑩瑩見到許多人都相信了,急促上前推開她。
“你說石老用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你怎麼知道?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故作高深,胡亂吹噓?”
黎堇向後倒去,冷言川向前一擋,結結實實的落在他的胸前。
還挺硌得。
兩人眼神交流片刻,黎堇重新在他眼中看到欣賞與鼓勵。
冷言川扶好她,準備找傅瑩瑩理論,這人見說不過別人就無端端地使用暴力?真沒家教!
她站直身體,捏了捏他的手臂,搖頭表示自己需要繼續闡述。
冷言川出手固然能解決,可這畫是假畫這件事,需要辯證的問題還在。
反而他出手整治別人會落人口實,文老太太也會被連累。
假花收了,還得辦事,最後名譽還會損傷,不值得。
“不知道哪位有石老真跡的照片呢?最好是高畫質的。”
這一點她不能確定,網路環境複雜,許多假畫也充斥在上面,並且不是高畫質的畫,就算是真跡也不一定看得出來什麼,蓋章地地方過於細節。
“我這裡有兩幅。”
一位年紀稍大一些的前排男士站出來,他拿出手中超倍數多摺疊手機,“我是在花旗國AL的一個畫展上拍的。”
這下可好辦了,黎堇衝他禮貌一笑,借過手機,對比兩幅圖,用更加清晰的一幅,放大印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