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頓了一下。
黎堇在洗手,然後抽出鏡子下方的紙巾擦手。
很意外會單獨碰見文秋晚,但她覺得和這個人氣場並不和,只想儘快離開。
文秋晚則從廁所間出來,走到洗手檯前,伸出一段光潔的手臂,綠松石手鍊適時的暴露出來。
就在黎堇轉身要走的時候,她開口叫住:
“黎特助!”文秋晚抽出一張紙擦手,臉上掛著優雅的淺笑,“言川哥是個工作狂,還好有黎特助幫他分擔。我怕他已忙起來忘記吃飯,只能多給他送送餐。”
難怪最近每到飯點,黎堇總能見到她,這話不知道意欲何為,倒是有女主人的姿態。
誰叫她是牛馬呢?得罪不起未來的老闆娘。
黎堇強顏歡笑:
“這是我的工作。”不像你,想當送餐小哥。
“黎特助這麼漂亮,有男朋友了嗎?”
文秋晚不在乎黎堇回答,難得能單獨遇見,她必須敲打敲打。
她上下打量黎堇,無形中生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和輕視,表面卻顯得像在欣賞你。
有時候,女人對女人的凝視,也同樣叫人難堪,也同樣帶著惡意。
黎堇有點猶豫,她很想說自己都有孩子了,對做你的假想敵不感興趣。
但,她沒有和公司任何人說過這件事,甚至沒寫在簡歷上,就是想刻意規避。
現在說出來的話,出了洗手間,文秋晚很可能直接告訴陳麗莎。
陳麗莎這麼討厭自己,肯定會大肆宣揚。
給自己招來流言蜚語倒是不要緊,如果被冷言川發現端倪才叫出大事。
自己只想安安穩穩賺錢,讓母親和孩子過的好些,怎麼就這麼不易?
難道真的要憑空編出一個男人來?
文秋晚明顯相信了陳麗莎的話,怕自己對冷言川有什麼非分之想。
如果不能打消她的想法,自己就很難解脫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頭腦風暴了一堆,化成一個字。
“有!”
這麼簡短的一個字裡,文秋晚似乎看到了冷言川的影子。
他說話就是這樣,板著一張臉,能少說一個字,絕不廢話。
這個回答明明她應該放心的,卻莫名多了幾分懷疑。
名媛千金的教養又讓她喜怒不形於色,於是她擠出得體的笑:
“黎特助這麼能幹,找男朋友可不能找太差的。至少也要門當戶對才行的。”
黎堇只想打發她快走,誰知道她還能繼續聊。
這是想知道他男朋友具體是什麼人的節奏啊。
說不能找太差的,那就是最好別找太好的,特別是好成冷言川這個樣子的。
說門當戶對的,她是助理,就應該同樣找個上班族,不能高攀什麼總裁之類的。
“文小姐,這是我的私事,和工作無關。”
黎堇對情情愛愛真的很厭煩,要找什麼人不需要他人指手畫腳。
而且,非要找男人嗎?
她不能自己瀟瀟灑灑的生活嗎?
就憑文秋晚放任陳麗莎胡說八道,最後才出口解圍,黎堇就知道這人是個鐵綠茶,多說無益。
“黎助理不用對我有敵意。“文秋晚保持微笑,開始說自己和冷言川是多麼門當戶對,”我們京城文家和冷氏是世交,這次給奶奶過壽來了不少人,打算把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定下來......“
不用解釋太多,訊息已經沸沸揚揚,誰都知道她指的就是他們訂婚的事。
只是,這和自己又什麼關係?為什麼非要把她堵在洗手間講?
黎堇心中是有波瀾,畢竟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