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秦川陷入了 兩難的境地,一邊是自己的大金主哥哥;另一邊是疼愛自己的奶奶,除了哥哥供應的學費資金外, 她是最大的零花錢提供大戶,撐起了他所有的大額開銷。
怎麼選嘛?
一時之間,僵坐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反應來。
“出去了半年,就這麼沒有規矩了?”
冷老太太一直是家中威嚴的存在。這把年紀了,也是有自己的產業的,並且許多上面的關係,都願意賣她的面子,算不上是靠著冷家或是冷言川才能吃飽的婦人。
在這一點上,可以說除了冷秦川,這個家中,還真沒有一個人是吃白飯的。
加上奶奶的輩份擺在這裡,忤逆她還得當一個不孝的罪名。
冷言川仍然沒動,他不願意黎堇受一點這樣的委屈,他明白,從來都是退讓一步,就要步步退讓的。
無論是商場,還是過去對待文秋晚的經歷,都讓他今天對待奶奶的態度格外強硬。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人的影響,以前你是最孝順聽話的。”
冷奶奶發牢騷似的,明顯諷刺的是黎堇,就差沒有明說,黎堇把自己的乖孫子帶壞了。
“要不還是算了,我坐哪兒都一樣?”
黎堇怕關係弄得太僵,輕聲對冷言川說。
“不行!”
冷言川並沒有顧忌別人,說話用的正常音量,聽得冷老太太眉頭一皺。
“怎麼?又給你出什麼主意對付我和秋晚?”
老人家一出口,就把文秋晚和自己劃歸了一體。
“奶奶,您這個被害妄想症最好治一治。”
冷言川說著話,直接把目瞪口呆冷秦川拎起來,丟出了座位,然後把黎堇推到了座位面前。
“你坐!”
黎堇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冷言川和他奶奶之間的隱形較量當中。
如果剛才沒有冷言川講解那些被奶奶和文秋晚聯合傷害的童年經歷,她或許會真的以為他這做完全是出於對自己的保護。
但沒有關係,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確有保護自己的意識在裡面,而自己也想維護他,基於此,她就要無條件站在冷言川一邊,毅然決然的坐了下來。
反觀對面的文秋晚,她終於在冷老太太面前,故意表露得端莊文雅的臉上露出了皸裂,和不甘心的神情。
裝得再好,有一天也是會露餡的。
或許冷老太太喜歡她,是她最後的籌碼,但無論她還是冷老太太都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冷言川。
是會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他的頭上,讓他這樣或是那樣,按照冷老太太的安排度過。
在這一點上,她想起來文老太太。
那一天生日宴上文老太太慈祥,而瞭然於心的眼神,黎堇突然覺得,或許那才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理解和包容。
就說冷言川辛苦拍回來的那個梅瓶,完全是出於對兩位老人家的戴愛,希望她們從小的閨蜜情誼能重新撿回來,為她們重歸於好做的努力。
文老太太很是通透, 每一個眼神都似乎在理解冷言川的行為,為了不讓他難做,甚至拉著黎堇到處走,給她撐腰。
而這個冷家的老太太,似乎有點自私了,完全沒有顧及到冷言川心裡苦楚,不認怎麼會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冷言川對文秋晚是有點心裡恐懼的?
冷秦川從不遠處站起來,對冷老太太做了“這不能怪我”的表情,然後坐進了末位,本來是給黎堇準備的位置。
對於他一個最小的小輩來說,完全不在意。
全部入席後,氣氛更凝滯了。
主位的男主人沒到,誰也沒有動筷子,安安靜靜的等著得好好的,偏偏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