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堇睡了一個長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感覺好了很多。
她自己坐起來,今天的吊瓶已經換了一隻手掛,另一隻手貼著白色棉布,還是有點疼,四肢活動不開。
從小到大,她還沒有過這麼嚴重的時刻。只感覺自己怎麼失敗,這麼倒黴。
“你幹嘛?”
一個機靈,她這才發現冷言川在她的病房裡,還坐在她之前的辦公位子上,對著電腦。
這個狀態,耳朵裡還塞著藍芽耳機,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開視訊會議。
他這麼一叫,也不知道會議裡的人知不知道他和一個女人呆在一個房間內。
這麼想著她感覺自己的耳根有點燙。
“先這樣,一個小時後,我要看到報告。”
冷言川合上筆記本,朝黎堇走過來,將窗外的好陽光,直接給擋住,一片碩大的陰影籠罩在黎堇面前,瞬間從視覺上到感覺上都變得冰涼。
她坐著,他站在身側,有一種無形的威壓感。
“醒了不叫我?”
“我也不知道您在啊。”
黎堇有點抱怨的意思,這叫她怎麼想得到?
她昨天早早就睡著了,還不都是藥物的安眠作用,以為會是母親留在這裡呢。
醒來時靜悄悄的,沒想到還有人。
麻煩他一個外人,多不好意思啊,而且還是自己老闆。
“想起身?下來走動?還是坐著?”
冷言川不甚在意,她的語氣,只詢問她的需求。
黎堇有點小驚訝,這個人是在伺候自己!
好像剛才自己的聲音的確大了一點。
“我……我想走走。”
事實上,她想去洗手間,這些藥物還挺利尿,明明一口水沒喝,卻是被尿憋醒的。
但她不好意思說啊,和一個男人要求帶自己去洗手間,也太不合適了,她可說不出口。
何況也沒什麼事,她的手腳都沒有受傷,只是掉了瓶子不大方便,推著吊瓶架也就可以了。
冷言川把她從床上扶起來,雖然營養液攝入得夠,但黎堇的腿腳還是因為沒有吃飯感到綿軟無力,從病床上站起來的時候,差點癱軟下去。
幸好冷言川抱得及時,雙手插入她的咯吱窩,她便像雞骨架一樣,架在他的手上。
這此時,既不美觀,也不曖昧,反而尷尬得不行。
黎堇有點無地自容,感覺自己丟臉得能摳出一棟房子。
“能走嗎?”
冷言川這個大直男,完全沒感覺到對方的情緒裡的不適,把人放到床上,反倒是對她的雙腳關心得不行,還想蹲下去碰她的小腿。
“需要給我你捏捏,啟用一下肌肉記憶嗎?”
黎堇都沒想到冷言川會說出這種話,好像他已經做護工很多年似的,嫻熟得不行。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一個高冷霸總嗎?哪裡來的看護知識啊?還說得這麼自然,她都差點相信他真的會捏腿這項技能了。
“不…不用!我再試試,只是一時不適應而已。”
見黎堇實在堅持走路,冷言川也沒再勉強,只在旁邊搭把手。
果然,那只是剛下床,不適應,再次下來她心裡有了準備,便逐漸順暢起來,嘗試幾步後,已經可以走得很順暢了。
冷言川眉頭舒展,和盧醫生說得差不多,不用過於擔心了。
走著走著,黎堇停了下來,她現在有點迫切,可冷言川又一直跟著自己,還是得說出來才行。
她看向冷言川,眼波流轉,一雙水汪汪的杏眼,蓄滿抱歉、羞澀和隱忍。
咬了咬豐腴得下唇,開口說道:“冷總,您先別跟著我,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