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沒有呢?
但凡是人都不可能做到事事誠實吧?
即使是他對別人不屑欺瞞,因為可以用更加強硬的手段去對付。
可是,對於這個自己喜歡的小女人,他隱瞞了太多。
早就知道當初她給自己下藥,算不算呢?
他把自己和年年做了親子鑑定,算不算呢?
用一個假的古董梅瓶嚇她,只為了能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算不算呢?
還有那個文秋晚的手鍊;支走小王,為了能讓她當自己的司機……
怎麼說呢?
說出來她可能會很生氣的吧?
特別是那次梅瓶打碎的事件,她當時的反應,面色發白,讓他差點就裝不下去了。
現在說出來,她肯定就要離開自己。
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她不會離開,也肯定會很生氣。
他還想最近計劃一下,讓他們更進一步呢。
冷言川手一顫,手中握著的勺子,抖了一下,撒一滴在被子上。
冷言川趕緊放下手中的碗勺,抽紙過來擦拭。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
簡潔的藏藍色勾線花色被套,很快浸溼一小塊,洗不乾淨了。
黎堇平靜得看著冷言川在她面前手忙腳亂的樣子,也不知道那一聲聲的“對不起”有沒有多一層意思。
但是話題被巧妙地轉移了,再次提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大意義。
“我再買一套新的給你,比這套舒服的,蠶絲的。”
這就是他的處理方式,髒了、壞了,就扔掉再買一套。
是啊!
不好就換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黎堇最近都快忘記了自己開始的初衷了,為什麼來魔都呢?
不就是為了離開京城那個被程大北糟蹋過記憶的地方嗎?
當初遠離男人的設想都忘記了嗎?
怎麼就因為一時喜歡面前這個不誠實的男人,把曾經的苦難拋之腦後呢?
男人,果然都是一樣可以信口胡說的。
現在信誓旦旦,以後厭棄了,她能怎麼樣呢?
和母親一樣被拋棄嗎?程大北無權無勢已經那麼惡毒了,冷言川這種權勢滔天的人又會怎麼樣呢?
“小堇?”
黎堇在思考她應該回歸正軌,這幾個月什麼都錯了。
冷言川把她的神識叫回來,他似乎剛才還說了點什麼,黎堇沒有聽到,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找的老中醫後天就到了,到時候讓他給黎阿姨看看。”
其實老中醫並沒有給他準確的答覆是後天,只說最近可以過來。
但他總覺得今天黎堇特別奇怪,彷彿他不用一點手段,她就會離他而去一樣。
這種感覺愈發強烈,心裡就很慌張,趁著這個時間就說出來了。
黎堇聽聞果然和剛才的表情不一樣了。
考慮到母親的身體,而且她還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麼做。
便說:“好的,到時候我讓媽媽等著。”
聽到她的答覆,冷言川的心總算有一絲絲的安慰,繼續拿起保溫碗給黎堇喂粥。
然而黎堇已經沒什麼胃口了,拒絕進食。
剛巧,黎母抱著年年從外面回來了。
家裡有了小傢伙,熱鬧了不少,她還認識自己媽媽的鞋子,顛顛地往黎堇房間跑,一頭栽在她的床上,悶悶得叫著“媽媽~媽媽~”
現在,小傢伙的發音清晰了許多。
得虧黎堇床鋪的墊子又高又軟,對小孩子的傷害不大,不然這她的高挺的小鼻子可就沒了。
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