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市舶司的一處館驛內,另一隊日本使團卻在焦急等待賴恩的召見。當大內氏正使宗設謙道得知賴恩提前召見了細川氏的使團後,十分氣憤在館驛內破口大罵。
罵了不知多久,就聽到隔壁細川氏人員歡聲笑語的回來了,這更令宗設謙道氣憤,氣憤歸氣憤,但是現在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過時間沒過去多久,市舶司衙門就來人說提舉市舶司太監有請。宗設謙道聞言便揣著勘合文書帶著通事去了。
宗設謙道趕到市舶司衙門後,賴恩親自在正堂門外迎接,這令宗設謙道感到受寵若驚。
“貴使親臨,本官有失遠迎了。”賴恩雙手抱拳笑盈盈的對著宗設謙道說道。
“不敢,不敢。小使怎敢讓上官親迎。”說著宗設謙道便深深鞠了一躬。
“還算你懂規矩!”賴恩心中想道,“這樣就好辦了。”想著便伸手做出請的手勢道:“閣下有請。”
“不敢、不敢,上官請先。”
“哈哈哈,那我們一起如何?”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二人便並列進入了正堂。
“請坐。”
“多謝上官。”宗設謙道說著又是鞠了一躬,但是見賴恩坐下後,方坐了下來。
“閣下從日本出發,路上耗費了多長時間?”
“實不相瞞,我們小國仰慕天朝上國,光是準備物資就耗費了一個多月,路上不敢耽擱,但是又遇見了大雨,本來計劃四十天的路程,耗費了五十多天。”
“哦......看來海上的路也不好走啊。”賴恩感慨道,“有損傷嗎?”
“多謝上官關心,沒有損傷,只是貨物受了潮,晾曬幾日便無妨了。”
“哈哈,我多句嘴,閣下莫多心,貨物受了潮還好說,如果貢物受了潮就不好辦了。”
“上官不用擔心,貢物一切無礙。”
“這就好,這就好。請閣下將勘合文書交我查驗一番吧?”
“嗨。”宗設謙道說著便將文書雙手交給了賴恩。
賴恩接過文書,開啟看了兩眼便說道:“有正德九年‘本’字堪合一百道及‘日’字堪合底簿一扇,查驗無誤。”說完便放在了一邊,接著道:“明日便安排人上船進行抽查。”
“多謝上官,我們日本國上下必定感激不盡。”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金佛道,“聽聞上國好佛,這是我國佛像,請上官笑納。”
“哈哈哈,好說,好說。”賴恩便接過那小金佛,掂量一下,還挺重。
宗設謙道接著問道:“敢問上官,這勘合文書只我手中有,不知為何還有一隊也揚言說是帶著勘合文書的日本使團已經被上官召見,這是為何?”
“你不說,我還要與你仔細著說呢,他們也帶著勘合文書,不過本官已經查明清楚了,他們是弘治年間的勘合文書。”
“他們是假的!”
“呵呵.......也不能這樣說,他的手中的勘合文書是真的。”
“天朝的文書怎麼會有兩份?”
“什麼兩份,從永樂爺爺開始,每朝都有一個。”
“可是按照規矩為什麼朝貢的使團只有一個。”
“是有一個,只有帶著正德的勘合文書的使團才能來。”
“那......”
“別這了,那了,你們都是一國之人,你們國主怎麼會派了兩隊使團來?”
宗設謙道被問住了,他總不能說其實這國書壓根就沒送到幕府手中去,是被自己主公大內氏搶來的吧。
賴恩見他被問住了,於是問道:“本官問你話呢。”
“啟稟上官,那必定是我們的官府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