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清霜震驚不已,她站在那裡,不敢相信秦婉柔的話,好半晌顫聲問道:“你……真的是柔兒?”
秦婉柔哭得更大聲,她動作麻利地挽起自己左胳膊的衣袖:“小姐,我真的是柔兒。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傷疤?”
“這……”
秦婉柔的左臂上有一個U形的陳舊傷疤,旁人看著也許都猜不到是什麼傷的,但是嶽清霜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是她小時候貪玩,去馬廄裡看馬奴給馬兒釘馬掌,燒紅的馬蹄鐵都要放在馬蹄上烙一下,一來消毒,二來看看馬蹄合不合適。
可那天,馬奴栓馬的時候沒有拉緊,繩釦鬆動了,那馬兒又是個膽小的,看見燒紅的馬蹄鐵,受了驚,很是大力地掙脫了一下,正好踢到了馬奴舉著馬蹄鐵的手,眼看那燒紅的蹄鐵就要碰到嶽清霜的小臉,是柔兒不管不顧,用自己的小手臂擋了一下,保住了嶽清霜的容貌,卻燙傷了自己的手臂。
嶽清霜怎麼會不認識這個傷呢?
她當初覺得都是因為自己貪玩,非要看換蹄鐵,偷偷跑進馬廄裡,馬奴都不知道她藏在了馬身後,柔兒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被燙得這麼厲害。
她不止一次紅著眼睛,責怪自己,也不止一次執意親自拿來上好的燙傷藥膏,給柔兒塗抹傷口。
“柔……柔兒……你真的是我的好柔兒?”
秦婉柔重重點了點頭:“小姐,是我。當初我爹被打死了,那位大官不解氣,還要打死我娘和我,是小姐站出來救了我們,還偷偷讓我們孃兒倆趁夜色跑了。
小姐,柔兒這輩子都難以忘懷小姐的恩德。”
秦婉柔又跪了下來,重重給嶽清霜磕了頭,弄得嶽清霜也淚霖霖的,大家夥兒都愣住了。
還是江震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去勸嶽清霜:“原來是故人?那更說明咱們兩家緣分匪淺了。夫人,先別傷懷,有什麼咱們進屋慢慢說,都這麼著一會兒哭,一會兒跪,一會兒又磕頭的,仔細身子骨。”
嶽清霜也是聽勸的,她拿出手帕拭了淚,又親自扶起秦婉柔:“將軍說得對,柔兒,快別哭了,咱們有話去屋裡坐下說,一別這麼多年未見,我有好多有話要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