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澈睨了江雪嬌一眼,不置可否。
江雪嬌又掉下了眼淚,把江家老宅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他們說是什麼京城來的,什麼府的人,我一個鄉下姑娘,只顧著害怕,也沒有聽清,反正就是說,我奶和我爹孃對江雪靈不好,這些人是來懲罰他們的。
幾個彪形大漢,不由分說地就把人拖走,說是去什麼莊子上做苦力,竟是連他們去哪兒了都沒時間打聽。
老宅這邊,就只剩我們四個孩子了,我把自己的三個兄弟託付給了村上的秀才照顧,自己就跑來鎮上,拿著這地圖來找世子爺。
我想過了,這個東西,若按照常理上交給官府,那麼他們只會說我是大禹的子民,這是我該做的,甚至有些官兒還會說是自己發現的,搶我的功勞,根本就不會顧忌我們姐弟四個的死活。
正好那個時候,我從江雪靈的口中知道,您原來也是個大人物,是南瀲國的世子爺,也是我這輩子撞了大運才認識的您,您向來仁心,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
江雪嬌流著眼淚,緊緊盯著南宮澈,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彷彿就是從她自己的肺腑裡面掏出來的那樣真誠。
南宮澈審視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你這個丫頭,雖然年紀不大,倒還真是有些見識。這東西,我收下了。你說的要我管你,是怎麼個管法?不如說來聽聽?”
江雪嬌愣了愣,她怎麼感覺這事兒好像成了似的?
於是她趕緊收斂情緒,說道:“世子爺,我……我也想要有一個高貴的身份,也想學大家閨秀學習的東西,真正從一個村姑脫胎換骨。”
南宮澈以為,她左不過是想要一筆不菲的銀兩,帶回去和自己的兄弟們好生過日子,卻不想她的要求裡面,絲毫都沒有提及幾個兄弟的事情。
他不由奇怪,也就問出了口。
“哦?只是這樣?對你的兄弟們,你沒什麼所求的?”
江雪嬌忙低下頭,裝作謙卑的樣子:“不敢。只我一個人的要求,就已經很麻煩世子爺了,我……不敢奢望太多。再說,他們的事情我已經都安排妥當了,村長和族長還有那位秀才先生都已經答應照顧好他們,只要他們跟著秀才先生好生讀書,以後一定會有出路,這就不勞煩世子爺操心了。”
江雪嬌嘴上說得好聽,心裡卻急死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要牽扯那幾個農村小子?怎麼,還甩不掉了?
南宮澈倒是沒想很多,以為她就是不敢提過多的要求罷了,滿不在乎道:“江雪靈不是京城某個將軍家的女兒嗎?我的部下里也有一個老將軍,官至副將,一輩子戎馬生涯,甚至沒有娶妻,家中除了他,也沒什麼親人了。
我倒是很感念他這一生的功勞,想著許他什麼賞賜。只是他舊傷復發了,恐也不久於人世。
金銀財帛什麼的舊日裡沒少賞,他在京城也有一個四進的宅子,哦,在這裡也有,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如今他就在那裡養傷。
正巧,他也姓江,不若你就認了他做義父,等他病老歸西,擔個摔喪駕靈之責,他去後,你便是京中四品副將的女兒,他家的一切你都可繼承,想學什麼,想做什麼,都由你。”
這……南宮澈可真會安排啊,選了一個絕戶讓她過去繼承家業?家裡還沒有什麼親人,什麼都是她一人做主?真有這麼好的事情?
江雪嬌已經被衝昏了頭腦,來不及去深思這件事情有沒有坑,只知道連忙感恩戴德地跪下來謝恩。
“謝世子爺成全!”
南宮澈揮手讓她起來:“你既然這麼大的誠意,就住在酒樓裡吧,明兒,咱們就去伏龍山,如果真的能找到黃金礦脈,爺還有旁的賞賜。”
江雪嬌聽了已經樂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