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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幾歲起日子過得扭曲,活得不像個人?
霍暻忘了,只記得小時候和妹妹讀書,每天仰光塔寺政府大樓的高官們都會成群結隊堵在學校門口給他和妹妹塞“禮物”。
豪車名槍洋畫,珍珠鑽石翡翠。
那時,他和霍曦才七歲,讀仰光國際學校小學部一年級,和其他小孩子不同,他們不喜歡放學。
每天放學,對他和妹妹來說都是折磨。
小妹妹總會被校門口的大陣仗嚇哭,小哥哥除了氣急敗壞毫無他法。
他厭惡面前一張張討好諂媚的臉,煩躁地拉著哭哭啼啼的妹妹突破重重阻礙才能走到街對面宿舍公寓。
更有甚者膽大妄為,不知從哪得到他學生宿舍的房門號,竟將十歲的女兒鎖進他宿舍,送到他床上當陪睡女傭。
一次下英語課,他剛踏進宿舍,驚見自己床上坐個瑟瑟發抖的緬族小姐姐,原地怔愣,又退幾步看宿舍號,一度以為自己走錯進了女宿舍樓。
小女孩稚嫩幼態的臉豔妝濃抹,全身發抖,強撐歡笑,用生疏的中文,恭敬道:“暻少爺好,我阿爸讓我來陪你睡覺。”
那一刻,他徹底瘋了。
無人理解當年七歲的霍暻是何等憤怒。
宿舍裡,白淨清俊的小男孩大吼大叫,但凡手能碰到的東西都被他砸個稀碎精光,怒氣似熊熊火焰將目光所及之處摧毀殆盡。
砸累了,小男孩火冒叄丈踩過滿宿舍廢墟,單肩書包摔在床上攆人,大吼著:“快!走!”
小女孩被嚇壞哭個不停,幼嫩小臉妝花的差不多,抽泣得幾乎上不來氣,中文說的生硬:“我阿爸我回家阿爸會會打死阿媽會說我不不爭氣就就不讓不讓我上上學了”
那夜,小男孩氣鼓鼓和小姐姐眼瞪眼,一直捱到天亮。
大抵從那以後,動不動就會有人把女人塞進他學校宿舍,十歲到叄十歲,小女孩到俏寡婦。
小男孩也成長為仰光的公子哥兒,暻少爺學會了“照單全收”,又特意給自己買張厚實暄軟的折迭床,免得自己把床讓出去還要打地鋪。
他甚至能和宿舍裡的陌生女人一起看場nba球賽,吃夜宵不忘給她們點單。
男人的戰爭本不該用女人當籌碼。
他不會問她們姓甚名誰。
他不是救世主,但這卻是自己僅能做的,對這些苦命女性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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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夜,直升機慢速盤旋首府上空,仰光大金塔神聖璀璨,近在咫尺。
前來朝拜的遊客寥寥無幾,街上工廠房屋損毀的灰燼連成片。不久前,因軍事暴亂,軍方已將仰光首府,曼德勒中部等幾大城市全面封鎖。
機艙裡坐著一對劍拔弩張的父子和一個恐高的清豔少女。
剛坐完飛機到仰光,現在又坐直升機,緹慕小臉煞白,五官皺緊,眩暈令她眼前重影,只能緊閉雙眼緩解胃裡抽搐的嘔感。
霍暻清楚緹慕的恐高症,可他必須治她的病,即便父親因為自己身邊的漂亮姑娘臉色鐵青。
阿爸不喜歡兒子身邊養花蛇,更何況是溫局的孫女。
司令沉戾,掃了眼明顯不適的小姑娘,黑眸望向自己叛逆反骨的長子。
“當我兒子是你最大的不幸。”父親碩長身軀隱沒於機艙陰影裡,以一聲低啞粗噶的嗓音打破僵局。
“阿爸,我們最大的幸事是活在您的榮光裡,而活在這座天空之城的人民才是最大的不幸。”霍暻望向因子彈槍炮燒燬的街區,唇角輕挑笑意,“當然,若您願意奪權,兒子會成為您的左膀右臂。”
“我很失望。”父親頓時目色肅立,沉聲出言,“孔普雷監獄沒替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