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白不負陳美京的期待,聽完她的話,甚至沒有遲鈍,回答的乾脆:“陳姐,你說的對,我的確應該考慮自己的未來。請陳姐原諒,我擔心那位經紀人又找上別人,這件事比較急,明天我恐怕不能去上班了。”
正好月底了,該交接的七七八八,她沒有再去上班的必要。如果後續有需要,她會不留餘地幫忙。
“在確定前,你還可以繼續住在宿舍。”陳美京於心不忍,但她明白理應當機立斷,這才是對她最後的一次幫助。
“謝謝陳姐,我會的。”
“但願你未來能找到喜歡的路。”陳美京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你將來真成了明星,火了不要忘記我哦。”
葉子白認真聽她說完,想起這些年她的照拂,複雜情緒一湧而上,卻不想徒增彼此的不捨。千萬無語幻化為:“謝謝。”
聊完天她從倉庫出來,向大家說明辭職的事。下班後她邀請店裡的人,請他們大吃大喝一頓,聊表這些年他們對自己的支援與照顧。
僅此一次的暢快,她允許自己放縱,餐畢喝得爛醉如泥,還是在同寢室的同事攙扶下回寢室。
她忘記關鬧鐘,第二天的鬧鐘準時響起。她關掉鬧鐘,等送完同事上班,這才撐著頭痛欲裂的身體洗了個澡。
整理好自己的東西,離開得乾脆。她一向不喜歡麻煩別人,既然已經不在這裡工作,不好再做逗留。
拿著行李箱下樓,她站在大門口,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存下。
算為自己的三年,告別。
離開寢室後,她沒有聯絡程文紅去做所謂的“大明星”。找了一處地方存好行李箱,選兩套換洗的衣服後,去商場選購一些禮品,訂了最近的車票,一路輾轉回到村子。
她到家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半,將帶回來的禮物拿給那些在兒時照顧自己的人,與長輩們寒暄幾句,厚著臉皮在其中一家還算沾親帶故的鄰居家混飯吃。
他們的熱情她難以招架,一直聊到下午兩點,她回絕睡在他們家的好意選擇回家住。開門望著牆上掛的兩張照片,她露出苦澀的笑容。
“爺爺奶奶,我回來陪你們待幾天。”
出門工作這些年,她在每年過年提前回來,距離過年不足五月,家裡不算太髒亂。收拾整理一番,她去後面燒水洗澡。
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到貼在牆上的海報愣了愣。不知什麼心態作祟,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拍下海報發給說話算數沒有叨擾自己的人。
看到顯示傳送完成,她將手機放下。與程文紅交談的時候,看得出來程文紅眼底隱藏的不自信。發這張照片或許是想告訴她,無論世界如何,在某個角落仍然存在著在意她的人。
訊息傳送許久沒有回應,她沒有刻意等這個回覆,將手機放在床邊,不再多想閉眼睡覺。
習慣上班時的節奏,哪怕鬧鐘已經關了,身體的自然鐘沒能成功關閉。到點自然醒後,她沒有睡回籠覺的意思。伴隨外面逐漸熱鬧的聊天氛圍,起床洗漱。
她計劃這次回來先在村裡待上一個星期,不是不想多待,是不能待太久。待得太久被長輩們發現端倪,肯定要操心擔心她出了什麼事。她就趁這個星期的間隙,好好規劃一下未來的路。
原本她這麼打算,事不如人願。收到海報照片遲遲沒回應的人,突然發來不完整的語音,打亂她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