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白低頭聽他們拌嘴，默默夾一塊小炒肉。舌尖剛觸碰肉的味道，已然明瞭這碗菜在程文紅心中的份量。
若不是太在意，誰能把這種口感的菜奉為神話。
怎麼說了，其實整體味道可以看出老闆有一定水平，可能因為年紀大了口味比較重，對菜的把握有偏差。
起碼她被鹹得一筷子菜要就兩口飯才能嚥下。
她不由看向已經開吃的程文紅，只見她吃得津津有味，絲毫未覺異常，好像口味不曾變化。
紅姐平日的口味不重，這會究竟是何種力量能使她如此？
見狀她想再嘗試嘗試，或許她運氣不好，夾的那塊正好鹽沒炒開呢？
等再吃了一口，她終於確定是真正的鹹，不是她運氣成分。
於是她又嘗試忽略鹹這點，打算細細品嚐。拋開鹹這點不談，這碗菜滿分十分的話，它足夠九分。
老闆的手藝肯定毋庸置疑。
不過要入嘴吃的話，鹹這點拋不開啊。
見程文紅埋頭吃得香，她終於明白那句話。
“當事物被賦予獨屬的意義，它就是美好的。”
葉子白看著滿臉幸福的程文紅會心一笑，不再糾結口味問題，跟著吃起來。
一頓簡簡單單的飯，她們吃了足一個小時。
等程文紅反應過來，她趕緊擦嘴巴拿手機去結賬，“老闆，多少錢？我要買單走人了。”
老闆正樂呵的刷著手機，程文紅的話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他繼續看著影片回答：“這頓飯我請你吃了，難得帶朋友過來。”
“老闆，你這是開啟門做生意的人，還是特意用來發善心的場所？”程文紅非但沒有感激，反而一頓“諷刺”。
她繞到老闆面前，陽光打在老闆髮間，她這才真正注意到老闆真實狀態。
感覺短短几年沒見，他衰老的速度成倍急速遞增。望著他沾染歲月的臉，一股情緒湧上心頭。她努努嘴，不再盛氣凌人，語氣壓下幾分：“要說再見了。”
“嗯。”老闆的眼神至始至終沒離開過手機螢幕，似乎被影片內容吸引，分不開心思應付其它。
他容色平淡，“再見。”
“再見。”
程文紅明白，這次不同往日，說再見那是再也不見了。
莫名染上一層傷感，程文紅情緒變得低落。她回店內拿上行李箱，聲音低沉說：“走吧，我們要回酒店了。”
拿上行李，她看了看老闆。
店裡的菜品價格她早已熟記於心，老傢伙幾百年不漲價的性格，她還能不清楚這頓吃了多少錢嗎？
她從錢包裡面掏出幾張散錢，特意在這餐原本的價格上還多加了八塊錢，一同放進那個早已破破爛爛的收銀臺抽屜。
“拜拜。”
走到門口，她看似冷漠的打招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子白明白這是屬於他們的相處模式，還是忍不住尷尬，在後面跟著，“謝謝老闆招待，菜，很下飯。”
太下飯了，她吃完一碗飯又多添一碗，打破歷史自己最能吃的程度。
程文紅表面沒有留戀之情，很快消失在視野裡，葉子白只好加快步伐追上去。
等離開巷子回到主道上，程文紅已經攔下一輛車正在上車。
葉子白趕急趕忙，總算沒讓師傅多等。
到了車上，程文紅的情緒似乎迴歸以往狀態，“到酒店預計十三分鐘，還有三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待會到了酒店你什麼都別想，給我躺下休息。”
她開啟手機備忘錄，備註明白接下來的想法與行程。
到了酒店，程文紅去前臺拿上提前給葉子白開好的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