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鈴鐺聲非常特別!
一個聲音裡竟然包含了好幾個音。
我不是學音樂的,平時也不怎麼懂音律,我只能勉強從這個聲音裡,聽到好幾個不同音調的鈴聲,共同發聲,同時震動,匯聚成一道空靈的聲響。
震得我渾身酥酥麻麻,腦子裡嗡嗡作響,耳邊不斷迴盪著這道鈴聲。
明明鈴聲已經停止,可我腦中的鈴響仍在繼續,叮叮鈴鈴從簡單的幾個音,碰撞出了越來越多的音調,竟然延伸出了一道詭異的樂曲。
曲風非常古樸,除了宮商榷之羽五音外,還有“發”和“希”的音,在我腦海中叮咚作響。
我瞬間就被這道樂曲,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我不受控制的隨著這樂曲哼唱起來。
可我明明是第一次聽到,卻莫名其妙的會哼唱。
這感覺就像與生俱來,我的記憶裡就存放著這首曲子。
等我再次回過神,周圍的場景變了。
我回到了鄉下老家,就站在我家的客廳裡。
家裡還是原來的模樣,奶奶坐在燈下納鞋底,手裡的針線翻飛,四肢僵硬地重複著。
昏黃的燈光,將她的影子印在牆上,身影拉得很長。
奶奶就這樣一直機械性的做著同一個動作,我總覺得怪怪的,可一時間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邊上,爸爸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兩個人面無表情,聚精會神,然後媽媽開始嗑著瓜子,爸爸則是手裡盤著一對古玩核桃,動作同樣機械冷漠。
見到這個場景,我心裡說不出的發毛。
完全沒有與親人重逢的喜悅,有的只是滿心的疑惑,以及對眼前深深的懷疑。
這裡跟我家一模一樣,卻冰冷得不像我家,爸爸、媽媽、奶奶的表情也都怪怪的,感覺就像在看一出無聲的木偶戲。
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爸媽,奶奶,是你們嗎?”
我懷著一絲希望看向他們,眼尾掃過牆上的身影,卻看到奶奶的針線變換了方向。
一根長長的針線,從她的嘴巴上拉扯出來。
剛剛還納鞋底的粗針,直接穿過她的上下嘴唇,歪歪扭扭的縫了起來。
她在動手縫著自己!!!
“奶奶……”我撲上前去,想要阻止她傷害自己,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尖銳的詭笑。
媽媽臉上泛著綠光,哈哈大笑指著電視。
她嘴裡叼著的半截瓜子,此刻變成了一隻又短又肥的蛆蟲,活生生被她咬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殘缺頭顱,痛苦地在她嘴角上扭來扭去。
看到這一幕,我嚇得差點沒原地去世。
桌上放瓜子的盤子裡,盛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白瓜子,而是一盤蠕動的小蟲!!!
一旁的老爸也跟著媽媽一起怪笑,手裡盤著的核桃早已變了樣,是他眼裡帶血的眼珠,而他原本的眼睛,早已空空蕩蕩,只剩下兩個可怕的血窟窿。
我嚇得雙腿發軟,剛想要跑,回頭就見到電視機裡,正印著我這張驚慌失措的臉。
面色慘白,眼球微凸,慌不擇路的到處亂看,就好像有一個無形的攝像頭,正懟在我的臉上一通亂拍。
再一眨眼,面前的人都不見了。
我驚悚的看向電視機裡,爸爸媽媽和奶奶,就這樣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後!
奶奶的眼睛和嘴巴,都被黑線縫了起來,就像一個破碎的皺布娃娃。
“小喬,有些東西奶奶不可說啊……這是你的命,命裡註定的東西,是逃不掉的……”
這時,媽媽一邊吃著蟲子,一邊在我身後發狂的笑:“哈哈哈哈,你不是想見我們嗎?我們已經死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