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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形崩壞,又指語義飽和。是心理學上一種「猶味感」現象。
猶味感又稱為「舊事如新」。這個現象,吳惠最近老是發生。
所謂完形崩壞,指的便是長時間看一個字,它會漸漸扭曲變得陌生。
這是因為腦袋對這個字的資訊飽和了,你會開始無法注意整個字型,而是隻注意某部分,隨後開始忘了它的模樣,進而無法對此字做其聯想。
先忘了形,隨後忘了義。
由此可見,如果太經常盯著一個人,視覺疲乏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好比一個人分明每天相見,但當有人要你描述那個人的長相時,往往只能說出大概。
記不得他到底那隻眼睛大一些,耳朵上有沒有聰明痣。左耳右耳?左眼右眼?
人的大腦似乎只會處理資訊到某個程度。
吳惠沒試過一直盯著蕭本紓會怎麼樣,但他知道蕭本紓傳來的訊息經常被他看得字字陌生。
估量許久,才能回覆幾句。
他快受不了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他已經夠疲憊了,父親還讓他這週末回家相親。
相親欸,他爸怎麼有臉拿得出手呢?
門當戶對,利於仕途,父親居然敢拿出他這種汙穢骯髒的孩子跟大好未來做交換。
如此不等價的交換,也不怕天譴。
吳惠只覺得自己可真是被家裡利用殆盡,先是被作為祭品安撫病弱思想扭曲的哥哥,現在又再度作為祭品交換父親官途能一路順風。
作為一個oga,好像怎樣都活該。
吳惠拿了車鑰匙,他沒帶上行李,相親完哪怕夜半三更他也要連夜趕回來,絕不過夜。
鑰匙架旁放了本小桌曆,吳惠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發情期快到了。現在誤打誤撞被蕭本紓標記,那人會陪他渡過嗎?
該死,肯定是因為發情期快來了,他才會對自己的alpha如此依戀。
怪不得渾身發燙,腦袋也熱成一鍋粥。
吳惠不再去想,抓了鑰匙便出了門。
豈料剛下樓就碰上蕭本紓,那傢伙正跟門衛聊的熱火朝天。
要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他才是住戶。
吳惠想避開他,卻被逮住了。
真倒楣,要不是他想把信件收進來再出門,也就不用來一樓了。
吳惠有個毛病,應該說他有一堆毛病,其中一個就是出門前一定要檢查信箱。
醫生說了,在長期囚禁以及創傷之後,會有某些強迫癥狀是正常的,那是身體一種保護機制。
總之因為這破毛病,他被蕭本紓抓到了。
「你要去哪?」
「回家。」
「……你身體很燙,快發情了嗎?」蕭本紓低聲問道。
「嗯。」
「我跟你一起回去。」
「為什麼?」吳惠看向他,「我只回去半天而已。你可以上樓等我,或滾回去。」
蕭本紓湊上前在他頸窩處嗅了嗅:「不行。我一起去,你不帶上我我就跟蹤你。」
吳惠怔怔看著他,心裡想著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變態?
「隨便你。就沒見過有人跟著相親的。」吳惠推開了他。
「相親?你是回去相親的?」蕭本紓跟在他身後,「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要怎麼相親?」
「意思意思相親。哪怕我後面都是你的形狀,我爸讓我嫁誰我一樣得嫁。」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當我字典嗎?我沒有那麼多答案能回答你,因為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多不合理,對於我們oga而言就是有這麼多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