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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的房間看得見海。梁覓訂的是海景房。
上官願在房間陽臺望著遠處的海。其實天都黑了,他也不過是往海的方向看,壓根是看不見的。
楊悅覺得好笑,便也到了陽臺,貼著他靠著欄杆。
「你在看什麼?」
「海。」
「又看不見。」楊悅嫌他傻,「大晚上的,一片都是黑的。」
「噓。」上官願在唇前立起了食指,「攤販都打烊了,你仔細聽。」
楊悅順著他,一靜下來,便聽見了海浪孜孜不倦拍打岸邊的聲響。
海浪即使在漆黑裡,也依舊辛勤,一趟又一趟,運送著白沫與冰涼上來岸上。
周而復始,等太陽昇起,也依舊忙碌著。
「總感覺瞎忙。大晚上的忙什麼。」楊悅結論道。
「你可真是沒情調。」上官願沒好氣,「海浪拍打陸地這是一種浪漫。」
楊悅想了想,抬起眉:「我懂了。」
「這麼突然?」
「海水入侵沙地,不停拍打岸堤。也許海與沙是伴侶……」
上官願一愣,心想這傢伙怎麼突然如此浪漫?
「才沒日沒夜做愛做個不停。」楊悅把後面說完了。
「……」上官願沒繃住,仍是笑了出來,「我以為你會說,所以海才不辭辛勞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來看看沙灘。」
「又不是兒童繪本。」楊悅笑了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漫了?望著海都能寫出悽美故事。」
「話也不是這樣說,出來玩心態總會比較不一樣呀……」
海風把他柔軟的髮絲吹得凌亂,楊悅情不自禁湊了上去,兩張嘴貼在一起。
輕輕的,慢慢的,一口一口,就如同海浪吃著沙粒。
「願願,無風不起浪。」
「嗯?」
「照你說的,要是海與沙是戀人,那風便是愛情。因為有愛,海浪才掀起,才吞沒沙地。」楊悅低聲道,「也因為有愛,我才一刻也無法停止想佔有你。」
「你……這是情話嗎?」
「這是騷話。我想拍打你。跟你做愛做個不停。」
上官願在他胸口揍了一拳,笑了:「不正經。」
「你怕高嗎?」楊悅突然問道,「我看吉祥物好像明天就想先去跳傘。」
飯店的旅遊規劃是有套餐的,不強制一定要參加,也可以自己自由搭配時間。
「我不知道,我沒試過去很高很高的地方過。平日裡在建築物裡頭我也很少往下看。不過應該不那麼怕,我以前可是住頂樓的人。哥哥你怕嗎?」
他突然叫他哥哥,楊悅心口一緊。
在一起不管多久了還是頂不住他一句撒嬌。
此生全栽。
「我以前當過傘兵。」楊悅道。
「那肯定不怕。」
「剛好相反。哈哈,我怕的要命。」楊悅自嘲笑道,「當時跟我搭檔的摔死了。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沒跳好,最後找到他的時候繩子纏著脖子,整個人吊在樹上,手腳都移位了。」
他挺少說起這些,上官願凝神聽著。
「那之後我就對跳傘有恐懼。明天也怕得要命。……其實我害怕的事情真的很多,一點也不堅強,就跟外表不太一樣,很軟弱。」
上官願搖搖頭,「你不懂。能坦然承認自己怯懦的人其實最強悍。你怕,但每件事你都克服了,跳傘也不勉強,你不想要我們就不要玩,跟梁覓說一下就可以了。也不必解釋原因,就說不想玩,他就不會問了。」
楊悅笑了,「不,我要跳。」
上官願一臉「你看吧」的模樣。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