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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著死亡的黑暗籠罩著城市。
男人的步履慢悠悠地撫過潔白的地面,他一身黑,和窗外夜色相互呼應,唯獨不同的是他臉上沾著鮮血,腥紅刺眼,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眾人議論紛紛,幾個人追了上去叫住了他:「長官,好久不見。最近忙嗎?比較少回來……」
男人聞聲回過頭,似笑非笑:「比較間才沒回來。劉鴻海呢?」
「在a501,特殊審訊室。」
他點點頭。
幾個資歷較淺的不曾看過那男人:「前輩,那是誰?他臉上全是血……」
「他是國家特立的特殊探員。平常沒幹嘛就是隸屬於特殊警部的。是機密幹員,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分。」
「他看起來很年輕……」
「當然就是立功了才如此高階。聽說他上交了一份“名單”。一交完就直線升官,隨後就立刻被下派到資安部。聽說是臥底任務。」
「名單?」
「嗯。」
此刻男人已經來到了特殊審訊室,他推開了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的房間緊閉的門,檢視了一眼手上的資料,門外的光線如同利刃劈開了漆黑,也在房裡那人臉上打出了光影。
男人皺起眉,摁開了牆上的開關:「怎麼不開燈呢?又沒綁著你,沒必要替我們省電費,抓到了黑影家的首領這功勞夠我們一整年都不用關燈了。」
「……楊悅……」這二字被從齒縫裡,咬牙切齒迸了出來。
「……是呢,好久不見了,父親。我也很想你。」楊悅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你居然敢這樣對我?我對你的恩情都忘了?要不是當初有我,你現在就是個殺人犯!」
「多虧你的百般疼愛。那時候家族裡的事情全權都讓我處理,父親,家賊難防。實在很難想像一向對其他孩子如此戒備的你會對我這般信任。難不成是人老了真難免變得慈愛嗎?……又或者說是天真?」楊悅點了根菸,低頭翻閱手上的資料,那些他親手蒐證、上交的資料。
他當時什麼齷齪事都替他養父做了,連命也差點賠上幾次,在外他忠心耿耿、辦事妥貼,在內他體貼細心,照顧著劉鴻海的起居,楊悅幾乎是一下子就成了劉鴻海身邊的紅人。
他疼他寵他,一夕之間成了他的軟肋,他甚至有意培養他成為他的接班人。
一直到楊悅要離開之前,黑影家的大小事都早已是楊悅著手處理,顧客名單、藥物交易、人口販賣……。
本來他要走,是應該要滅口。
他知道太多,可他跪在劉鴻海膝前,一字一句感謝他的照顧,一字一句叮嚀他藥在哪裡、準時吃飯……。
也許正如楊悅所言,他的確是老了,多了幾絲愚蠢天真的慈愛。
他居然相信了楊悅。
他相信了他那些過於真實的虛情假意,以為他真把自己當父親。以為他們能好聚好散,天真以為楊悅這一走,他要有需要一樣能讓他呼之即來。
可卻沒想以為養了隻忠犬卻是隻白眼狼。
他的溫馴都是為了反咬一口。
劉鴻海怎麼千算萬算就是忘了楊悅最擅長的就是當一個“乖孩子”。
他見過楊悅手起刀落眉毛都不抬一下,也見過他把那些高官弄得不像人。楊悅處處配合,也被譏笑過不過是隻走狗。
可他一笑置之:「能成為父親的忠犬,我很榮幸。」
那些竟全是假的。
他前腳剛離開,後腳就踏入警局把一切都上交了。
黑影家的一切骯髒勾當全成了他仕途發達的基石。
他也從人人喊打的走狗一下子搖身一變成了知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