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給了半個月時間,讓他們想清楚,是還債,還是把女兒送過去。
宋家人慾哭無淚,只恨蒼天,為什麼要他們一家人生在這世上受苦。
宋家的兩個老人更是恨不得跟對方一命換一命。
實在走投無路,典賣了家裡最後幾件衣裳,請人寫了狀紙,遞到鎮南關府衙裡。
可惜這狀紙一直被壓著,這裡的官員根本不看。
畢竟這事想想也知道。
當地大戶跟當地衙門勾結,再加上王家在他們樺望縣勢力不小。
這種情況下,如何能查?
查到最後,多半跟鎮南將軍有關。
到時候他們怎麼辦?
管還是不管?
所以宋家案子就被壓下來。
反正也不止一例。
現在這個案子,被紀元翻出來,專門讓人放到刑司主事面前。
意思再明白不過。
放在之前,刑司主事肯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作為化遠三十二年的進士,如今是第二個任期的第三年。
也就是說,明年他就能調走了。
何必呢。
現在卻不同,現在他們的上司是紀元,明擺著要整頓本地。
而且紀知州手握他們的升遷大權,只得照辦。
當然了,還因為鎮南將軍已經走了。
如今再來辦案,雖說有阻礙,卻也不會特別難。
刑司主事只好往樺望縣走一趟。
去的時候,還帶了不少小吏捕快。
如今的鎮南關衙門被整頓一番,大家已經沒那樣懶散。
刑司主事一共去了七日。
從調查到審訊,再到收到百姓們的投訴。
整整七日,幾乎都沒睡好覺。
這位王地主的罪名,可以說罄竹難書。
從霸佔土地,到蓄養奴隸,以及強搶民女,再到隱瞞田稅,賄賂官員等等。
刑司主事覺得,他這根本不是在宣佈罪名,分明是在點菜。
事情查出之後,刑司主事立刻向知州請示,此事要怎麼處理。
紀元只回了一個字。
斬。
這個字讓刑司主事臉色凝重。
斬?
直接斬?!
雖說對方的過錯,確實罄竹難書,可說斬就斬。
不怕其他地主鬧事?
如果都鬧起來,那該怎麼辦?
紀元又回了第二個字。
斬。
這下刑司主事站起來,終於意識到紀知州的決心。
小小年紀,為何能那般狠心?
紀元則看著對方的罪名。
別說斬了,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訊息傳出之後,鎮南關各大地主家裡人心惶惶。
跟他們不一樣的。
則是各地的百姓們。
他們則興奮異常。
再有伐木會的人暗中盯梢。
哪家的地主豪紳想跑,都會被堵在房子裡。
那些豪紳們豢養的家奴原本想動手的,可看著黑壓壓的村民們,這才意識到,他們怎麼可能打得過那麼多人。
原本當地百姓不會主動想到這一層。
可已經遍佈整個鎮南關的伐木會,卻得到了秘密的指使。
雖說鎮南關伐木會不過成立二十多天。
可有寧安州的經驗,大家組織起來並不難。
剛開始或許還有混亂。
可做著做著,大家的動力更足了。
之前欺負他們的地主,如今只能顫顫巍巍躲在大宅子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