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被任派,一直到九月才到建孟府府城,便是帶著家人搬家。
殷小一今年十五,是個不愛說話的性子,他對母親親近,對殷博士有些生疏。
紀元,李錦,蔡豐嵐一進門,就發現這件事。
那殷小一看向紀元的眼神更是冷漠,殷娘子還道:“這是你師弟,以後喊一句元弟即可。”
十五歲的殷小一冷笑聲:“我沒有弟弟。”
紀元默默拿出帶來的禮物,都是周家新出的文娛產品,有蹴鞠,有新出的紙鳶。
殷小一雖然想要,卻還是別過頭。
殷博士有些愧疚,他其實骨子裡不算個好脾氣的人,也有自己的傲骨,但面對兒子也沒辦法。
他跟孩子聚少離多,孩子不親近很正常。
而且他也是蠢的,回家之後,一口一個紀元如何如何,氣得兒子兩天沒吃飯。
關係稍微緩和一點,他又要去會試,一走又是一年多。
再回去,孩子就更冷淡了。
他也是顧及這些,所以賜官之後,第一時間回家接人。
以後大家都在一起,應該能慢慢緩和關係吧。
雖有這個小插曲,紀元,李錦,蔡豐嵐還是沒冷場,恭敬祝賀殷博士考上進士,還來了這裡做官。
外放到府學做六品的掌印教官,這個很不錯了。
以後殷博士家裡肯定會苦盡甘來。
這也是多數舉子備考現狀。
若想讀書,就要賺錢,若要賺錢,少不得離家。
家裡又有妻兒要照顧,實在難以兩全。
紀元罕見拿了酒杯,今日第一杯敬的是殷師孃,若不是殷師孃在家裡操持,殷博士必然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殷師孃,您這一路辛苦了,之前更是一人照顧家中老小,學生有愧於您。”
聽了紀元的話,那殷小一臉上表情好了些,握住杯子:“我娘是很辛苦。”
家裡雖然有叔伯嬸子,可奶奶指名要他娘照料,就是欺負他爹不在家。
他爹回去的時候,那些人還好些。
幸好他爹還算有良心,把母親接到任地。
天知道他爹剛考上進士時,外面都說他爹要娶新夫人,不管糟糠之妻了,氣的他跟別人打了一架。
殷博士握住妻子的手:“我也是有愧的。”
殷小一看向爹孃握住的手,臉稍微紅了紅,又被殷博士拉過去,摸摸他的頭:“好孩子,也辛苦你照顧你母親。”
從殷博士家中出來,李錦抬頭道:“我想家了。”
蔡豐嵐也是。
紀元沒有家,但也確實想趙夫子,想小黃。
讀書辛苦,大家都知道。
殷博士出去教書,也是為了讀書。
他們從兩年前離開家,就再也沒回去,同樣是為了讀書。
但留在家裡的人,同樣辛苦,而且不比讀書的辛苦少。
或許,真的只要考上進士,才能徹底停下來吧。
那個目標非常遠,遠到大家想象不到自己考上進士的場景。
只能盡力把目光放到明年的鄉試上。
就算考上舉人,那也可以的。
求個微薄小官也算對讀書多年有個交代。
好在網抑雲只在晚上進行,第二日府學的變化,讓許多學生都覺得意外。
九月十一,一百個學生報名成功,被殷博士分到各個地方,有的是迎接其他三個州府的蹴鞠隊,要麼是安排客人的衣食住行。
最後還有人討論怎麼同捕快一起,維護比賽的秩序。
一百人的參與,已經佔了整個府學的六分之一。
這下,大家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