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都覺得過意不去。
也是浪費縣學的稅收。
只有這樣選出來的學生,考中秀才,乃至舉人的比例就會更大。
正榮縣的縣學,是給有上進心,並肯吃苦的學生設的。
想明白這些,丙等堂學生們的壓力就更大了。
跟一月玩瘋了的狀態完全不能比。
都不用夫子們催促,個個認真讀書。
讀書之艱難,自不用說。
識字難,讀書難,背書難,理解更難。
字卻是那些字,文章也是那些文章。
有時候讀不通順,讀不暢快,那就是不會。
三月二十七,三萬九千字的《詩經》已經全部學完,用了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
接下來三月三十,就要考試。
既要背默,還要寫文章。
國風,小雅,大雅,周頌,魯頌,商頌。
以《毛詩正義》為底本,一共三百零五首,周代派專人採集民間歌謠。
學了這些,才能“觀風俗,知得失,自考正”。
孔子說:“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鳥獸草木之名。”
這三百零五首詩,幾乎囊括天地萬物,人間百態。
想要全部精通,大概是不成的。
可讀書人要科考,就要背誦,要理解,要通曉全文。
雖說第一遍學習,考試的題目不會特別難。
但以正榮縣縣學夫子們的作風,大概不會手下留情。
至於考哪個方面?
《詩經》博士微微一笑,他才不會說,只是道:“只要上課好好聽了,就不會太差。”
紀元總覺得這話耳熟得很。
這不就是,一本書都是重點,所以就不劃重點的翻版嗎!
狠,太狠了。
紀元安慰瑟瑟發抖的李廷跟錢飛:“沒事的,咱們都是第一次學,咱們不會的,難道同窗就會?”
兩人下意識看向他:“別人會不會不知道,但你肯定會!”
“沒錯!你肯定會!”
他也沒那麼神啊!
不說了,還是趕緊考試吧。
三月三十,依舊是上午考默貼,下午考文章,下午的文章也變成三篇,考試的範圍也增加。
四書連帶詩三百的背默,隨即從這麼多書裡面抽題目做文章。
每場考試的題目,也是從簡到難。
文章的最後一題,已經可以說刁鑽了。
命題的夫子隨手選了兩首詩,讓他們說出其中關聯,又要解釋《詩經》三部分的風雅頌風格,還要寫當時形成的原因。
這跟歷史,風俗,文化都有關係。
範圍無限大,想要寫這樣的文章,必然要對《詩經》滾瓜爛熟才行。
紀元都忍不住腹誹,縣學的考試還真是一次比一次難。
《詩經》都是這樣,下個月要學的尚書,周易,更是難上加難。
周易就別提了,許多人終其一生,也參透不了裡面的意思,第一次學,能理解十之一二,都是有天分的。
考試日總是比其他時候放學早。
但縣學的風氣已經不同,就算是放假半日,該學習的人還是去學習,根本不用夫子們督促。
就算是王興志之流,都要耷拉著腦袋,回到家才能歡快。
因為放假半日,錢飛依舊邀請紀元跟李廷去他家做客:“我爹說他上次太忙,正好這次請你們兩個吃飯。”
“我家的廚子你們知道的,做飯好得很。”
錢飛他爹對紀元跟李廷的名字聽過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