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把紀元趕出私塾。
“這下我家交夠了,他的錢呢?!”
別說紀元,便是其他人也發現不對勁,紛紛勸道:“算了,七文錢,小孩那樣勤快,能掙到的。”
“好歹也是你家的侄兒,算了吧。”
“對啊,元哥兒學得好,回頭考了秀才舉人的,你家也沾光啊。”
安大海的孃親安家長媳道:“你別是看紀利學得差,就想讓紀元也不好過吧,哪有你這樣當長輩的。誰家的長輩不盼著小孩好。”
安大娘子快人快語,說出不少人的心聲。
紀元開口:“三嬸,若我以後有了好出路,一定不會忘了您的。”
“說不定,我還能當官呢。”
紀元說出當官二字,那紀三嬸瞳孔放大,更是驚恐。
看來他猜得沒錯,紀三嬸就是為了斷他的求學之路,並非只為銀錢的事鳴不平。
不過紀元沒發現,後面趙夫子緊緊皺眉,明顯不悅。
但在眾人面前,趙夫子並未多說,只道:“紀元給的一百四十三文,是在外讀書的束脩,並非在屋內。”
剛有學生家長要說,我家孩子也能在外面讀書,讀書的錢給少點可行。
趙夫子繼續道:“風刀霜劍,酷暑寒冬,大雨瓢潑,都要在窗外。”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可有人願意。”
還是那句話,能把孩子送到私塾的家裡,多是不缺錢的,對孩子也愛護,怎麼可能讓他們吃這種苦頭。
倒是有些實在沒錢,又想送孩子過來的村人,在思考可行性。
紀三嬸還要再說,被安村長瞪住。
村長的威嚴不可侵犯,之前說的那些已經用盡她所有力氣,現在只剩恐懼。
紀元又輕飄飄道:“三嬸,我不會計較您之前對我的打罵,您不要再攔我讀書了。”
這句話讓村人明白過來。
原來是這樣。
紀三嬸就是怕以後紀元出人頭地了報復。
村長家長媳也醒悟。
合著他們這群人,被紀三嬸當槍使,一時間陰陽怪氣:“你竟怕成這樣,何苦呢,紀元可是你侄兒,別說以後當秀才舉人。就是考上狀元了,你也是他長輩啊,他還能不孝敬你?”
紀三嬸被說得面紅耳赤,只能恨恨離開。
安村長看看他們,讓村人都散了。
私塾附近,終於恢復往日的平靜。
紀元捧著錢袋,再次來到夫子面前。
趙夫子看了眼私塾,開口道:“讀書。”
看了半晌熱鬧的學生們立刻打起精神,大聲讀書。
外面可有個紀元!
若他們在屋內讀書,都比不過屋外讀的,那還有什麼臉。
琅琅書聲讓趙夫子神色再次溫和,看著錢袋,取出四十三文,留下一百文:“這是你本年的束脩。”
說罷,又取出十文:“這是筆墨紙硯的銀錢。”
趙娘子把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張拿過來,小聲道:“夫子早就為你準備好了,只是沒由頭拿出來。如今好了,這一鬧你也是正兒八經的學生。”
趙娘子自然是在寬慰兩人,為今日這場鬧劇找補。
這些東西卻不是一日之功,明顯一直在小室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