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指尖觸碰的地方有些發燙,李寧祁看著她那認真嚴肅的樣子,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抿了唇,剛想開口。
對面那人的手一鬆,面具順著屋簷往下滾落,她的整個身子也壓了過來。
呼吸聲綿長,這人前一秒的神情還那麼專注,後一秒,居然睡熟了。
李寧祁只得伸手去抱住她的身子,將她的頭安穩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是...李寧祁。晉王府長子李寧祁。知道這些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再同我喝酒了。”
他的回答輕飄飄的,一字一句,卻讓那子夜寒星一般的眼眸,泛起了漣漪。
她已然睡熟,李寧祁撫著她的背,繼續道:“即便你不願意同我喝酒了,我也不會離開的,謝南汐,我喜歡你。我這人霸道可惡,既然喜歡,便會一直纏著你的。”
這樣的話,他藉著月光,壯著膽子說出了口。
第二日,南汐醒來,便只覺得頭有些疼。
昨日這酒還真是烈啊。
秋雨取了件紅石榴綴月牙寶石的珠子前來,說是太后親賞的,今晚的蘭花宴,讓南汐好好打扮一番。
瞧著那針腳細密,確是不可多得。
入後宮的時間尚早,南汐便同內官請了要去一趟坤寧宮。
盛家在這次貪墨案中出了不少力,皇后是該去拜見以表謝意。
進了坤寧宮,正趕上諸位妃嬪都來給皇后請安,免不得留下用茶,就聽得這後宮之內發生了一件奇事。
就在昨日,太后宮中的一個宮女被人發現溺斃在荷花池中,被發現時連臉都泡腫了,不仔細辨認差點認不出樣貌來。
姜嬪平日除了制香甚少出來走動,聽得這話,嚇得花容失色:“這也太嚇人了,那可查出這宮女是失足還是?”
沈姝搖了搖頭:“這個宮女名叫芷蘭,太后宮裡的人之前不是換了一批嘛,這位不知為何倒是繼續侍候著。我之前生了病,太后體貼特將我留在慈寧宮照料,故而是見過這宮女一面的。”
她對於宮女之死並不感興趣,只不過如今提起,是要在場的人知道,即便她如今是個答應,太后與皇上對沈家的優待還在。
馮瀾兒如今聖眷正濃,皇上除了時常去秦越宮中探望,就是她那處了。
而她與沈姝同住臨華殿,夜夜笙歌之際,兩位更是姐妹親暱相稱。
皇上龍心大悅,更是賜下並蒂蓮花,栽種在臨華殿的寢殿之外。
如此行事,與宮規不合,為了皇上的身體,皇后盛錦自然需要多加勸誡,但說到底,這是房中樂事,皇上一意孤行,盛錦也無可奈何。
只不過如此一來,這沈姝降了位份反倒是更加囂張了起來。
姜傾清為嬪位,位份在她之上,但她從未行過禮,說話之間,更是經常插嘴打斷,氣勢囂張。
南汐見不慣一堆女人圍在一處說話如此夾槍帶棒,但今日,她卻並沒有起身告退。
聽到芷蘭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寬大袖袍內的手指便緊緊的握在了一處。
父親身死的所有疑點都在這個宮女身上。
南汐近些日子也多番盤查打點,剛要摸出點門路,故而今日想進宮親自會會這個人,沒想到,人...竟然死了。
這其中,說不巧誰會信。
難道,是自己的調查露了馬腳,讓太后一時心急出手殺人以絕後患?
還是,那個幕後之人,唯恐芷蘭說出真相,故而殺人以將所有嫌疑推到慈寧宮?
線索再斷,父親的仇,自己還能報得了嗎?
她一路走到如今,從一個手無實權的雲麾將軍,一路到如今掌管一部的一品大員,權力握在自己的手中,為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