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再一次靜了下來。
屏風之後傳來水聲。
李寧祁越過屏風,便見夫人一身在浴桶之內,雙手趴在桶壁之上,眼含春水的看向他。
呼吸一亂,他只覺自己剛想好的藉口都要說不出口了。
“夫人...為夫...為夫想起與夜寧約了敘事,只怕今夜...”
此情此景,他甚是害怕南汐惱怒。
但若是不推脫,安叔並未送來避子湯該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地下賭坊的裡屋內。
夜寧忽然渾身一冷,打了個噴嚏。
正在低頭給他摁腿的聶寒抬眼:“著涼了?”
夜寧沒好氣的用手中的賬冊剛想去打聶寒的腦袋,這人怎得不盼著自己好。
還沒動手呢,就被人在腰上擰了一把。
“你!”
他可是病患!
腿沒有知覺就欺負上腰了嗎?
夜寧將冊子往桌上一攤。
“我不幹了,這些日子主子花錢如流水,打點朝堂上下,要將梅城的齊武將軍蕭見川調回京都。那人執拗,得罪的人怕是和主子都要差不多了,我這賬冊看得一個頭兩個大,你還藉機打我。”
聶寒大手一揚,將賬冊合上。
“那便不看了,累了就同我先休息休息。”
說罷,一隻手托起這人的腰,一隻手便去抱他的雙腿。
夜寧慌張得連連擺手,縮了腦袋將那冊子乖乖的捧了回來。
“不累不累...我要看賬冊!這,至關重要!”
聶寒勾唇,繼續低下頭給他揉起了小腿肚。
揉著揉著,順著跟腱,拿了張矮凳坐下,將人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開始給他摁足底。
夜寧在心中的賬,算了一遍又一遍。
可恨的是,每一遍得出的數字都不同。
他悄悄的在賬冊頂部探出了小半個腦袋。
睜大了眼睛,看聶寒小心翼翼摁撫的模樣。
這動作實在是太過親暱,雖然夜寧還是感知不到,但見他的神情,一顆心都盪漾了開來。
他揚了眉,將冊子合上,伸了伸懶腰,轉了轉脖子:“其實...還是有些累了。”
聶寒抬眼看他,將他的腳放下,正要去為他穿上鞋襪,抱人去小憩片刻,卻被夜寧俯身壓上了唇瓣。
......
南汐卻未見半分惱意。
她心知肚明,即便安叔的聲音再小,那避子湯可是自己丟掉的。
想來夫君這是要臨陣脫逃。
她伸出食指,對著李寧祁勾了勾。
後者前傾了身子靠近她。
卻沒想到,夫人一手就鉗制住了他的後脖頸,歪著臉欣賞他臉上的神色。
紅唇一挑,分外嫵媚,又帶了絲不容抗拒:“真的嗎?”
李寧祁瞬間潰敗的不成樣子。
喉嚨啞了半天,吐不出來一個音節。
南汐卻不開口戳穿,而是伸出另一隻手來,將人的玉帶解開,順著那原本就未來得及好好收拾整齊的衣衫探了進去。
被她這麼一扯那個結,李寧祁整個人便被她帶著進了浴桶之內。
二人不是第一次共浴,但被綁著,還是第一次。
李寧祁看著自己的手:“夫人,為何還要縛住我的手?”
南汐點了點他帶了水珠的鼻尖:“怕夫君不乖乖聽話啊。”
這句話的尾調拖得細長。
還不等李寧祁反應過來,南汐一手將他被縛住的雙手手腕推起,摁在了浴桶壁上。
一手手指微曲,摩挲著他的唇瓣。
指尖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