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正想再仔細些檢視。
那婢女連忙開口:“這藥罐子不乾淨,奴去洗了,免得髒了少將軍的手。”
說罷,伸手,硬著頭皮就要去捧那罐子。
南汐卻手一摁,止住了她的動作。
眸子一凜,帶了警告的意味。
直直讓那婢女軟了雙腿,連帶著廚房裡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南汐的眉頭攏起,在將軍府難不成還有人要害自己?
這兒可是安叔的地盤,而這藥她常喝…
她轉身,立在那婢女的身前,居高臨下帶了股迫人的威壓。
只冷冷地道出了一個字:“說!”
那婢女連連磕頭,卻終是不敢不開口。
姑爺再怎麼凶神惡煞,這將軍府到底還是少將軍說了算的。
她瑟縮著脖子,低著頭:“這其中一罐是避子湯,而另一罐是補氣血的藥。”
這很是尋常,為何這些人如此害怕?
腦海中轉過了一絲念頭…
南汐:“這幾個月來送到青忻閣中的是什麼?”
那婢女眼淚都要出來了,委屈地道:“是…是氣血補藥。姑爺…姑爺說了,您在盤鳴澗那幾年遭寒氣侵襲入體,故而…得補補。”
南汐望向了另一個罐子,手指摩挲著上頭那殘留乾透的藥痕。
“那這個呢?”
“姑爺說避子湯有損女子軀體,您身上本就寒涼,是斷斷不能喝的。故而…故而這是男子所用的湯藥。”
南汐聽得這話,眸光一閃,有些苦澀漫上心頭。
他怎麼這麼的傻。
知道自己揹著他喝避子湯,也不氣惱,也不來問問她為何不想懷上他的孩子。
就這麼默默的換了藥。
他身上還有餘毒,是藥三分毒,怎會沒有損傷。
安叔也是!
居然揹著自己同李寧祁將藥換了這麼久,還威脅府中的人不準多言。
南汐有些惱了,更多的是自責。
她默然地踱步離開,不知不覺的就上了街。
想見他…
想當面同他解釋原由。
想他…
直到神不知鬼不覺的走進了一間醫館。
當初救李寧祁回府的時候,便一直都是請這個大夫看病,因著他住得偏遠,南汐特地讓安叔在京都離將軍府近的道上給他盤下了鋪子。
裡頭熙熙攘攘,但很快便有小廝認出了南汐。
將人往醫館的裡屋請。
再怎麼說,她也算是這個鋪子的東家,只不過從未曾來過而已。
繼她坐下,大夫也很快被引了進來,手裡還提溜著幾包捆綁好的藥包。
想要行禮問安,被南汐止住。
“這是?”
大夫將這些藥放置在了桌子上,回道:“大人,這是這個月要補上的避子湯,不過...”
見他欲言又止,南汐:“有什麼話,您儘管交代。”
那人在南汐的對側坐下。
身為一個醫者,即便是面對強權也該無所畏懼,道出實情。
“此藥與您夫君身上的傷和毒皆不利,即便是次次改進調整,也不該用得如此頻繁才是。”
南汐臉頰瞬間緋紅。
太過頻繁...
大夫見她沉默不語,以為這人沒將自己的醫囑當回事,苦口婆心得繼續說:“在下已經勸了再勸,要加以節制,結果...您瞧瞧,前幾天剛送將軍府的藥包,昨日又說不夠,哎...”
這一聲嘆息...
南汐慌慌張張似是逃一樣的從醫館裡快步走了出來。
手上提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