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後,皇上獨留下了南汐與懷安。
“爾等都是孤倚杖之人,之前的事情多有誤會,日後還要同朝為官,不如趁著今日孤做個見證,你倆言和如何?”
懷安心有餘悸,只記掛著皇上威脅要處置他府內的訊息,所以即便有千萬個不願意,還是先行一禮。
只不過這一禮,要站姿沒站姿,要手勢沒手勢,雖然低了頭,但是依舊挑釁跋扈。
南汐一身正氣凜然,淡淡地瞥了懷安一眼,回禮後道:“下官掌刑部時日尚淺,有不周到之處還請郡王諒解,不過,刑部的牢籠下次您還請避著點。”
“不勞煩謝大人記掛,您的地方本官這身份可再去不起了。”
兩人互相看不上眼的做派盡收李知煜眼底。
他要的,原本就是這樣的場面。
兩人以後都是他的刀,但這兩把刀的關係,可不能近了。
故而他依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咳嗽了兩聲:“兩位愛卿多多來往,知道彼此性情,日後自當冰釋前嫌。”
二人剛要跪地稱是,外頭,匆忙進來一太監,跪地便稟:“皇上,皇后娘娘憂思過度,在坤寧宮暈倒了。”
聽得這話,皇上急忙起身:“擺駕,去坤寧宮。”
南汐念著與皇后的交情,便告請一同前往。
到了坤寧宮,太醫們跪伏在地,與皇上報喜。
“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皇后自去歲滑胎後身子一直未曾調養好,如今剛有孕又突聞家中噩耗,故而氣急攻心暈倒,更有盜汗滑胎之相。
南汐看向皇上,見他是真的情急,在榻前撫著皇后的手背,吩咐太醫們無論是何等名貴藥材,皆可用上,若是保不住皇后這胎,那太醫院眾位醫師也不用待下去了。
太醫們連連頷首,表示自當盡力。
宮妃們得了訊息,自然趕來相賀,外頭跪了一殿。
沈姝見皇上是真的在乎皇后之胎,一時嫉妒得連手中的帕子都要絞碎。
秦越看她一眼,面上帶笑,那塗了豔麗豆蔻色的手指輕輕一疊,便是稽首一禮:“皇后娘娘有孕,實在是大喜,妾身願食素謄抄經卷,為娘娘祈福。”
她這般懂事,皇上自然喜不自勝,趕緊上前去親自將人攙扶了起來:“你身子不好,怎可費心力做這樣的事。”
秦越莞爾一笑,聲線輕柔嫵媚,她的胎落之後,皇上已經許久未來蔓香苑了:“皇上與皇后娘娘對嬪妾有再造之恩,嬪妾自然歡喜,太醫說嬪妾的身子已然好了許多。”
說著這話,那柔弱無骨的手腕不經意地便去搭李知煜的手掌,一雙眼睛似喜似羞,眼波流轉自有千種風情。
“愛妃既然如此有心,孤朝務繁忙,你便替孤儘儘孝道,去陪太后禮佛吧,也好為皇后祈福。”
秦越一愣,但皇上既然已經開口,她只得乖巧地頷首稱是。
這下子,那邊上的沈姝暗暗得意,只壓低著聲音衝著薛答應與姜嬪道:“你們瞧她,慣會做戲,還想著勾引皇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實在可笑啊。”
瞧這頭竊竊私語,皇上勾唇看向沈姝,她這些日子大多數的時間都待在臨華殿內,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便往人堆裡扎。
“愛妃這是在說什麼悄悄話,如此有趣,也說出來讓孤聽聽。”
沈姝今日是好好打扮了來的。
皇后有孕,如此大事,皇上必定會來坤寧宮探望,故而她一身緋色流紗對襟白疊裙,髮梳飛仙髻,妝容豔麗,華彩照人。
皇上許她起身回話,一旁的宮女翠玥連忙上前攙扶,
見她裝得如此柔弱,李知煜嘴角一勾:“多日未見,愛妃真是越發嬌媚了。”
沈姝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