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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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九點左右,張晚迪接到家中訊息,晾下一干賓客,藉口要事,匆匆結束飯局,由城市另端,急忙朝著南林灣的方向奔回。

進門下車時,她見接應的管家福叔面色凝重,大致就已猜到——程念樟現下的狀態,應當並算不上幾多怡人。

“他幾點到的?一個人嗎?”

“六點多進的屋,來時還帶了個司機,我看架勢不太對,怕是打手,就找藉口把人給遣到了山下。”

這個福叔之前跟著張父,混跡於大小幫派,一路從混混做到副手,曾經過的日子,每天不是打殺就是藏匿,警覺度極高。即便程念樟今夜前來,冷著臉半句話沒講,他也能從對方異於往昔的態度,和周身散發的戾氣當中,嗅到衝突的苗火,感知後面多有不祥的勢頭。

其實放眼整個劉家,不止福叔,還有裡裡外外那十來個看似普通的幫傭,實際都是張家黑道時期,遺留下來的舊部。

端看著,整座宅邸好像無甚安保,但若有人來犯,這兒完全就可變換成個塔寨抑或碉堡,於單刀赴會者來說,入室等同於入甕,很難得以脫逃。

由此,張晚迪在自家地界,向來心大。當她耳聞福叔的做法後,神情立刻顯露出了不爽:

“念樟是自己人,讓他發點脾氣也不打緊!你這樣亂搞,反倒把我倆關係給弄成生分,待會兒進去碰到面,叫我怎麼哄他?”

“可是小姐——”

福叔皺起臉,剛想反駁,就立馬被張晚迪出言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他既然是孤身來的,又能指望翻出多大花樣?小孩子罷了,放寬心就好。”

說時,這女人無謂地擺了擺手,彎下腰,大喇喇對著車鏡,開始檢查起自己臨時補上的妝容,順帶整理鬢角,再解開胸前襯衣的第三粒紐扣……

待確認風情不減,方才轉身將包遞給下屬,屏退閒雜,信步朝裡屋走了進去。

程念樟此時人在一樓,大約是漫長的等候,耗費掉了他不少對抗的意志。

張晚迪甫一進門,就看見這人正閉眼靠躺在沙發,洩勁兮兮的,通身都是散漫;面前的茶几上立著瓶喝半的威士忌,瓷缸裡菸頭零落,升騰出的焦酸霧氣,叢叢將他圍繞……

入目全是落拓、頹靡,還有稍許邋遢,一點也不見程念樟平時自律又矜貴的漂亮模樣,看得久了,難免讓人唏噓,對他心生出不少愛憐的情愫。

女人皺了皺眉,為不吵醒對方,果斷褪鞋提在手裡,赤著腳踩在地磚,將步聲放到最輕,形同鬼魅地向他緩緩挪近。

還剩半步的當口,她將一雙軟手自後撫上男人肩頸,遊蛇般滑向了他正半敞的領口。

“啊呀!”不料還沒觸到對襟上的紐扣,就被程念樟給捏住腕骨,一下逮住了正形:“你輕點,疼的!”

蠻力拉扯下,張晚迪整個人向前傾倒,差點栽翻進沙發,為表忿忿,不禁瞪眼嗔怪了他幾句。

“怎麼才回來?”

程念樟沒有轉頭看她,開口的嗓音低啞,嘴裡冒出股喉間發酵後的酒氣,蠱人迷醉地很。

“還不是為那沉林溪,熬了七八天,好不容易等他從北京回來,就趕緊幫著組了個局,想找機會細談些專案融資上的事情。這廂算是求人辦事,哪有說走就走的道理?”

“什麼專案,能勞你這麼下臉?”

“宋家那個咯……本來不想摻合的,這次為了你,我可是頭次去做虧本買賣。”張晚迪一面邀功,一面脫去外套,繞走到他身側,近挨著陷坐了下去,伸手攬抱:“你都不知道宋遠哲那個狗東西,要價有多猖狂,一開口就是十幾個億的哄抬,是真把我給當成冤種在宰,半點臉面也不稀的留。”

“那你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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