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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瞧你緊張的,我也沒多怪罪的意思。”顧淵眯眼,見對方爽快,也就沒再為難。
剛才他心思長在別處,未曾來得及細看,現在得空,察覺眼前別有風光,便將羅生生給從頭到腳,上上下下地給打量了一通。
趕路匆忙外加酒意上浮的關係,羅生生當前外露的肌膚,自白裡透出微紅,隱隱間還綴有幾許薄汗,清純嬌媚,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顧淵其人,有個中年男人的通病,就是好色。
他見羅生生這副情態,思想動到歪處,忽而撇嘴擴大笑意,藉由取回酒杯的動作,勾弄小指,在兩人手面交匯時,來回剮蹭了記女孩虎口的皮肉:“不過小羅,我還是得點點你,喝酒這事,自己過於耿直爽快,就會容易顯得別人太斤斤計較。所以酒桌上吃罰,按規矩,彼此多少都得再恭維兩下,弄個有來有回,才能成全臉面。道理也很簡單,你看啊……世人都道‘情在酒裡’,可咱們要是話都沒聊兩句,就開始一個勁地莽喝,即便有情,最後也不過化成灘廁所裡的黃湯,能有什麼意思?嗯?”
男人說時,側身低頭,仿若領導教誨下屬般,一邊隔著薄衫拍撫羅生生的背脊,一邊不斷湊她臉旁,隨唇瓣張翕,噴薄出滿嘴發酵後的酒氣。
這種行為傳遞給人的感受,就像吃了只蒼蠅,談不上有多晦澀,卻也很難對外明說。
眼看時下九月,天氣還未出暑,室溫打得也絕不算低,羅生生卻愣是沒忍住這陣心涼,被一頓毛手毛腳,給噁心到全身都是倒豎起的寒毛。
“顧總這番話,還真是讓人受教。”
她壓了壓脾氣,抬手遮掩住面上皮不連肉的假笑,隨口奉承出這句,原想趁機後退半步逃開,沒料腿腳還是不及人家手快,下身動作都沒起勢,她就被顧淵給強摟著肩,轉過身,對向了眾人。
“手裡的酒筷都停停,我這邊給大家介紹介紹,這位是小羅,羅生生,羅大攝影——”男人單手下行,扶上羅生生的後腰,視線掄過整桌,再兜回到她垂首的側顏:“小羅,你也別拘著……來,主動點,和大家亮個相唄。”
他不光動作曖昧,語氣也充斥著狎暱和褻玩的意味。
聽言,身下半裙的布料,被女孩捏了又放,褶皺久久難消。
她下看向地面,經兩下深重的吐納,待囤足底氣,方才重新抬起頭,露出了個標準的笑靨——
“顧總真是給我貼金了,我也就個普普通通的電影工作者,四處小打小鬧,哪能擔得起這‘大攝影’的名號——”
話到此處,羅生生稍稍停頓,傾倒瓶身,給自己重新灌滿新酒,舉杯示意道:“今天路上出了點狀況,抱憾沒趕上開場,實在是我不該。沒想顧總這邊大人不記小人過,還特意給我留了這個機會露臉,那作為回報,我也肯定是要給顧總多掙點人氣的。只不過畢竟技術出身,嘴巴實在有點太笨,不懂什麼好聽的酒令,這杯我就淺淺祝大家今晚都能盡興!我先喝了,各位隨意就行。”
話畢,唇抿樽口,吸氣仰頭,又是半兩燒白下肚。
不過這次羅生生沒再強忍,喝完五官立刻皺緊在一起,撇頭朝向左側,連連發出了數聲咳嗽。
“羅小姐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做攝影出身的姑娘,上山下海,果然是不太一樣。”
“對對,羅小姐不僅人看起來漂亮,性格也颯爽,我們這群裡頭,還是顧總識人最有眼光。”
“……”
席上眾人給面,在主位國影領導的帶頭下,就像地下黨接頭一樣,紛紛開始互拋眼色,言不由心地捧起了顧淵的臭腳,誇了羅生生一通有的沒的。
吳悠看下全程,表情逐漸由震驚變成為傻眼:“是……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