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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時節,入夜後的長運堤,清風拂波,垂蓬殘葉下,水紋將月影滌碎,透露著稍許悽清。
這塊荷塘邊沿,坐落有間茶室。羅生生現時獨個兒待在露臺,端盞品茗,情態聊賴,與湖面涼淡蕭索的風景,倒是別樣有些相襯。
日落之後,這家茶室會把茶譜換作酒單,供些偏好安靜的客人方便在夜裡呷飲談事。
尹良辰自年初被程念樟給狠狠教訓一通,就毅然辭掉了unda男模的工作,重新找了份還算正經的兼職,但凡次日沒安排早課,就會過來在這兒做點酒保招待一類的活計,貼補貼補家用。
今晚和白班同事交接過後,他照常換了身中式的制服,別上工牌,繫帶好領巾,整肅一新從更衣室裡走了出來,姿態颯然。行步過程當中,他無意瞥眼露臺,未料竟從窗欞鏤花的光隙裡,逮著了個“心心念念”的熟人。
“您好,請問需要再加些點心或者茶水嗎?”
他從別桌端了盤吃剩的堅果,往羅生生面前隨手一放,待回頭確認店長正忙,沒空朝室外留心,便直接搶她手裡瓷杯,顧自下飲,把剩餘的紅茶給喝了個底兒光:“你怎麼來前也不說一聲?”
男孩放杯後,用手背抹了抹嘴,刻意壓低嗓音問道。
“我是來談正事,又不是專程過來找你的。小孩子別湊熱鬧,好好上你的班就行。”
“那你昨晚幾個意思?老子游戲打一半,接了電話,拖鞋穿反都沒顧得上換腳,火急火燎跑出去,剛準備翻牆呢,你又突然飛我鴿子……怎麼?耍小孩好玩嗎?”
“好玩呀!”
羅生生支肘撐在桌上,托住下巴,不懼對視地向他眨了眨眼,情態煞是嬌俏。
她的坦然,讓尹良辰忽而愣訥住,等反應過來失態,這孩子又立馬偏頭,邊翻白眼,邊碎嘴了一句:“有病!”
“我可是顧客,你店長怎麼教習服務規範的,一個侍應生,也敢和顧客頂嘴?”羅生生佯裝詰問,說話的同時,順道把空杯推前,示意要他添茶。等瞧見男孩不情不願地著手開始動作,便從自己包裡,變戲法兒似地掏了個紙盒出來:“喏,給你的。”
“這什麼?”尹良辰不拘虛禮,拿起盒子輕搖兩下,因沒辨明究竟,就乾脆吭哧吭哧當著她面,把禮物給拆脫了出來:“你也忒小氣了點吧?就給個卡包?打發誰呢?”
“嫌棄就還我,和誰欠你似的……”
“不還。”見她欲搶,男孩徑直把卡包往褲兜裡就是一塞:“你老情人打我打得差點二級傷殘,害我到現在都摸不了球。我本來可是有機會代表安大去參加大運會的!現在前程沒了,不是你欠我,那誰欠我?”
“程念樟唄。”
聽到這名,尹良辰登時被噎住,瞬間沒了後話。
“我說怎麼找了半天都不見人呢!原來vivi你在這兒啊!”
室內飄來個王熙鳳出場式的女聲,羅生生聞見後,擺手讓男孩讓開位置,朝裡探了探頭,方才看清來人模樣。
因難得與人洽談生意,木馨的打扮,肉眼可見要比往日嚴謹許多——經典款的戰壕風衣,搭配素色的襯衫與西褲,長髮後梳挽了個盤髻,面上還假模假樣地戴起副沒有度數的金絲眼鏡,也算是把女企業家的派頭,給做到了十足。
“喲,巧了,jt你也在吶?”木馨招呼完外頭,轉臉問吧檯要了杯朗姆混冰部落格的招牌,點完自己的,再把酒單遞給身側:“梅姐,你是行家,我這半吊子就不越俎代庖了,你自己看著來吧。”
lisa輕笑,從善如流地接過酒單,提手摘去墨鏡:“木經理謙虛了。這樣,今晚我來請客,讓店裡開瓶酩帝詩10年吧,美國的波本雖說差了股勁兒,但華爾街那頭,最喜歡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