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程念樟未做回應。
極快的抽送過後,這男人調整體位,屏息將她掣肘,徑直推向鏡面,迎著女人下體奔湧的洩潮,抵住宮口,盡數射向腹中。
“啊……”
羅生生的側臉,被後頭壓身的他,擠得有些變形。嘴唇開合的弧度受限,微微張啟,儘管體內快感強烈,出口也只能發出這種綿軟又無力的呻吟。
一點都不盡興。
登頂過後,程念樟沒急著從她體內抽出。
在性事裡,女方往往會後勁更強一點。
尤其像羅生生這樣的,平時自詡矜持,可一旦開葷,次次做完都要慣性地蹭他良久,小穴裡的軟肉亦不懈蠕動,全然是副貪食無饜的饕餮模樣。
真是……
怎麼喂也喂不飽。
“啵”
程念樟靜候數秒,直到性器半軟,才磨蹭著退身拔出。
因為體力過度透支,加之沒有慾望再來作撐,羅生生自他出來的那一刻起,整個人便止不住疲軟,扶著鏡子,直想下墜跪坐地上。
眼看她現在像個喪鬼似地貼鏡滑落,程念樟連忙出手,半道將她的肘窩卡緊,而後側身抬手,取來頂毛巾,意欲幫她擦去腿根處,正在不斷下滲的白稠黏膩。
“你剛剛是生氣了嗎?”
羅生生搭了記手,借力站穩後,轉頭向他試探著問了一句。
“嗯。”
男人不否認,直接回了她個沉沉的鼻音。
他不高興時就是這副死樣子。
多說個字,都懶。
“我真的不喜歡季浩然,唔……當時就想著氣氣你,所以衝動了點。”
“呵,衝動。”
“別……你別這樣擺我臉色……”
不怪羅生生心怵,程念樟當下辭色皆冷,表情掛相地厲害,替她清理完,隨手扔掉毛巾,轉身便直接跨腿入浴,沒再多看她一眼。
這男人完全下水後,展臂搭在浴池的邊緣,面向全景窗外寂夜的風景,任憑視線隨顱腦一道放空。
從背影看來,他的姿態還算愜意。
眼瞧水面漂浮的熱氣有漸薄的趨勢,羅生生怕他嫌涼,趕緊狗腿地伸手,將龍頭再次“嘩啦”開啟。
水流如柱沖刷,浴球順勢起泡,在他身邊爆起白沫一片。
“既然曉得季浩然心思不單純,為什麼還上趕著去貼近?”
“沒上趕著……”
“鬧出像上次一樣的笑話,別人也只會當你自找。外界的輿論對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本就沒多少善意……”
程念樟話到一半,嫌水聲吵鬧,用力關閘後,偏頭掃了她一眼:
“束身自好,明哲保身,這種最簡單的處世道理,就算沒人教過,但羅生生,捫心自問,從宋遠哲到季浩然,這方面你吃得虧,算少嗎?”
原來罵人不知檢點,還能這麼拐著彎兒地來……
這話往難聽了說,叫好為人師,但細品,卻也能聽出幾許語重心長。
羅生生剛才只當程念樟冷臉是在吃醋,沒想他心裡居然還藏了這層教誨的心思。
她噘著嘴,側坐在男人身邊假裝玩了會兒泡泡,釐清思路後,強嚥下對這死男人“州官放火”“惡人告狀”的怨懟,不情不願吐出了個“知道了”,才勉強算作對他的回應。
此間敷衍,程念樟自然聽得明白。
“哪句說錯了嗎?”
“沒錯,就是覺得你……嗯……有點像我爸,明明自己也不怎麼樣,教育我時,倒是喋喋叨叨,道理一堆。”
像她爸?
這是在嫌他煩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