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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室外天光照頂,程念樟抬手看了眼表,發現時間已近午。
星島的事聊到這個地步,於他們來說,各自心中已有籌謀和考量,根本無需再多話下去。
“你的正事應該說完了吧?
宋遠哲放下戒備後,慵懶靠坐著,翹起長腿,挑眉決心開啟下一個話頭。
“說完了。”
“那我們聊聊女人的事……”他提杯吹茶,神情裡夾雜著嗤笑:“程念樟,羅生生是我的人。我的東西,向來只有我不要,沒有被人搶的道理!”
東西?
“那還真是有點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羅生生不是個擺件,她有頭有腳,偏好自由,註定沒法變成你宋二的私物,照她的脾氣,我看應該是沒什麼享受清福的運氣的。”
這話純粹是句反諷。
別看程念樟平時少言寡語,但這人頭腦擺在那裡,真使起陰陽怪氣的本事,也並不比他人差到哪兒去。
“你什麼意思?”
“我雖然不知昨晚你們談了些什麼?但路是羅生生自己選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尊重兩個字,應該不難做到吧?我今次來,也只是想奉勸你一句,強扭的瓜不甜,這是古來就有的教誨,你宋二博識,可怎麼越是遇到這種簡單的道理,就越是想不明白呢?”
“你既然不知道昨晚我們談了什麼,又怎麼知道我是在強扭?反觀你,程念樟……那些烏七八糟的往事,還有張晚迪之流的存在,你和羅生生提起過嗎?我不清楚你接近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實際我也不關心。但用欺瞞和誘騙的手段吊著她,又能比你嘴裡的強搶高明到哪去?”
明明自己在騙,卻來說教讓他放手……
大概是真覺得程念樟的說辭可笑,宋遠哲講完這段後,唇角便再未放下。
憑他對羅生生的瞭解,就算能釋懷黎珏,這女人也大機率是容不下張晚迪的,更別說為了這種男人和自己決裂。
羅生生不是個蠢的,她頭腦比誰都清醒,要不然也不會哄了這麼多年,還是這副半死不活的腔調。
宋遠哲話裡明面是嘲弄,亦隱含著恫嚇。
這些程念樟都聽得明白。
儘管全是意料之中的反應,但他心頭,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幾下被往事牽扯的慟感。
“要不是為幫你成事,我也大可不必留著張晚迪這層關係,宋二你不知感恩就算了,拿來揶揄我,這就有些不講道義了吧?”
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亦真亦假的。
對方拿張晚迪威脅他,他就以牙還牙,借勢再還回去,堵他的嘴。
話意是,如果宋遠哲要揭他老底,那今日一切也就通通白談。透過剛才程念樟的用計,這男人背後的態度已十分明晰——張晚迪這個所謂的靠山,他說丟也就丟了,要不是想和傅家聯手除她乾淨,消解恨癮,誰又會忍到現在?
不過表達是一回事,他心內是否真這樣想,卻除了程念樟自己,誰也不得而知……
“那既然如此,你我各憑本事就行。昨晚扣我,你又是在怕什麼?”
宋遠哲此刻心煩,懶得再多去鑽研應對。況且他原本也沒有為了羅生生和程念樟交鋒的打算,說難聽點,他一不信對方有真心,二不信羅生生能放得下自己。
比起打嘴炮,這人還是更信奉行動主義。
昨夜若非程念樟出手攔他,事情是什麼走向,還真說不一定……
“我不留你在這兒過夜,難不成放你去劇組強姦她嗎?一樣的招式,她十八歲的時候能奏效,不代表這輩子都能頂用。宋二你也不缺床伴,又何必偏要和羅生生過不去呢?”
“砰!”